宋旻皓盯着手里的杯子出神,淡黄色的啤酒在灯光下泛着碎碎的光。但此刻,他完全欣赏不到这景色,啤酒的味道也在刘薇娜问出口时变了味。
专辑的失利,师兄团和公司的危机,以及刘薇娜电影中的亲密戏,一起压在他身上,把他压得情绪低落,让他做什么事都提不起劲来。
他勉力在队友和刘薇娜面前保持一直以来的样子,企图掩盖他的变化,但他还是失败了,刘薇娜看得一清二楚。
“其实也不能说是一清二楚,只是感觉到了一点。”
“就这么一点,你就来问我了。”宋旻皓接过她的话往下说,语气有那么一丝微妙的期待。
刘薇娜抬眼看了过去,果然在宋旻皓眼中看到了期待。尽管微弱,却不容忽视。
她叹了口气,没接他的话,径直往下说道:“现在这么一看,如果不早点处理,保不齐什么时候变严重了,就影响到你日常生活和工作了。”
宋旻皓也不是不知道这些,只是他在这种消极情绪影响下,不想去处理这事,甚至还有些沉浸在情绪中。
“……我知道,就是有时候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说完这话,宋旻皓也把杯子里的啤酒喝完了,不过他没把杯子满上,而是拿着杯子来回转着。
刘薇娜看到他这个样子,就知道哪怕她提议他去看心理医生,他也不会选择这么做的,至少现在暂时不会这么做。
“你有没有什么想做的事?比如运动什么的,可以让你放松一下,发泄负面情绪的。”
宋旻皓听到这问题,几乎是瞬间脱口而出:“想成为你男朋友。”
刘薇娜眨了眨眼,看向宋旻皓。而宋旻皓已经尴尬得一手捂脸,不敢去看她的脸色。
他这样的反应着实好笑,明明她才是那个被他的话搞得措手不及的人,结果尴尬的、害羞的却是他。
但不知道为什么,在他说出这话后,刘薇娜没觉得太这话有什么,相反的,除了觉得他的反应有些好笑外,她感觉自己的内心似乎充盈着满足感和淡淡的喜悦。
安静盘恒在两人之间,宋旻皓已经僵硬到浑身都动弹不得的地步了。他惴惴得放下手,抬眼朝刘薇娜看去,决定接受这个“死刑”。
结果他却看到刘薇娜笑着看着他,在他抬眼的瞬间还开口道:“好啊。”
宋旻皓一下子睁大了眼睛,刘薇娜仔细看,还能看到他的瞳孔震动着,显然没想过她会这么回答。
“仔细想想,我对你和对其他人的态度有很大不同,而且这其中的差距越来越大,已经不能用亲故这个关系来解释这不同了。”说到这里,刘薇娜顿了顿,才继续往下说,“不过我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真的喜欢上一个人,但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有那么一个人,那个人选可能也就只有你了。”
“……我是特殊的。”宋旻皓没听进去其他,就只记住了这点。
刘薇娜无奈,尽管他这话说得没错,但他压根就没抓住她这话里的意思。
“我对你的感情,和你对我的感情,不一样。我答应下来,只是觉得,或许可以尝试一下。”刘薇娜觉得,大概是这次的啤酒度数太高了,才让她在看到宋旻皓的表情后,居然产生了尝试的念头。
她的确在逐渐适应这个世界,也在逐渐被这个世界改变,但她没有想到的是,她会迈出想要尝试建立亲密关系的脚步。
只是在迈出第一步后,在确定人选是宋旻皓后,再想象一下相处的局面,似乎……也不是不可以接受。
宋旻皓从刘薇娜开口答应后,就没回过神来。虽然他一直希望着刘薇娜能有和他一样的想法,但他同时也明白,这样的概率太小了,实现的可能性实在是太渺茫了。所以,他才在刘薇娜真的答应后反而没反应过来。
“没反应过来?需要关机重启么?”
刘薇娜这话终于把宋旻皓叫醒了。他眨了眨眼,有些迟疑地问道:“你没在开玩笑?”
“我什么时候开玩笑了?而且这种事也不是能开玩笑的吧?”
宋旻皓也知道这点,他只是一时之间难以置信。他拿过啤酒瓶,把杯子倒满,然后一仰头,把杯子里的啤酒全部喝完。这么做完后,他才放下杯子,双手撸了撸头发,任由自己的头发乱得跟鸡窝似的。
“答应了,就不能反悔了。”他说得很认真,双眼紧盯着刘薇娜,想得到她一个答案。
刘薇娜的确很少见宋旻皓这个表情,但配合着他的发型,所有的严肃一下子就不见了。她噙着笑,伸出右手,摸了摸他的鸡窝头,在看到他的脸骤然变得通红后才道:“我向来说话算话。”
“嗯,我知道。”宋旻皓应了声,但声音轻极了,要不是刘薇娜听觉敏锐,可能就听不到他的回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