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怎么办,咱们这是正经公益演出啊!”剧院负责人张建急的来回彳亍,晃得人眼睛发晕。
“人家中芭都特意交代了,这么看重的演员我怎么能送上那深渊虎穴哟!”
易珩昱是京圈出了名的公子爷,又是京圈祖上是皇室家族的易家子弟,家底庞大深厚,他惹不起,可是观致这边也是一而再被叮嘱过的人。
怎么刚转位上任就给他开这种难题,前狼后虎的,一个都得罪不起。
身边剧院后勤缓缓挪过去,欲言又止。
“那个,张部……”
“有话说,支支吾吾的。”
“您可能刚来不知道,刚刚演出那位观小姐……是易少的夫人。”
观致逃也似的回到后台化妆间,里面除了她还有其他演员,见她进门胸口起伏不平,上前询问。
“你没事吧?是演出出问题了吗?”袁梦抢先上前给她披上外套,半推半就的让她在椅子上坐下来。
瞬然间眼睛就像不受控制的阀门,泪水连串的往下砸,坠在地上砸出一朵朵花,原本裸粉的薄纱裙摆和下层的绸缎被泪水强制黏在了一起,颜色被晕的更深。
“你怎么了?!怎么哭了啊?”袁梦被观致的眼泪吓得措手不及,手忙脚乱的抽了好几张纸递给她。
一边抚着她脊柱凸显的后背,顺着气。
观致一边闭上眼睛仰头,一边摆手。
“没事没事,我没哭,老毛病犯了,应该是昨晚熬夜了,我闭一会儿就好,麻烦老师帮我把我包里的左氧氟沙星滴眼液给我一下,谢谢。”
虽然得到了回答,但袁梦还是有些担心。
观致莫名其妙流眼泪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以前在舞蹈中心排练的时候就常常流眼泪,止都止不住,问过原因,也只是得到一个虹膜炎后遗症的回答,官方而疏离,至于是什么引起的虹膜炎无人知晓。
观致闭着眼睛,能感受到袁老师已经走远。
一片黑暗之中镶着一点隐隐约约的毛刺白边,她几不可查叹了一口气,心中万分沉重。
刚刚看到易珩昱,免不了一番解释了,真是很难让人想到,他会出现在这种场合,一向最厌恶慈善的人,之前还嘲讽虚伪做派。
“枝枝。”
“观小姐。”
两道声音异口同声的响起,袁梦回头看到门口站着个西装革履白衬衫的严肃男人,双手恭敬地放在身前。
袁梦原本要递眼药水的手收了回来,在男人身上快速逡巡几秒,警惕开口:“你找观小姐有什么事情么?”
观致是跟团来的,一切事务都该经由她手,没有单独被找的可能,除非是朋友或者熟人。
男人没说话,只是站在门口等着,两方僵持不下,场面凝滞如冰。
观致眉心轻蹙,捏着眉间轻揉舒缓片刻。
“请问谁找我?”
袁梦小声耳语:“这人看着不是善茬,你等我解决。”
观致弯弯唇角,凭着温度摸到袁梦的手,轻拍,“没事,先看看什么情况。”
听到观致开口,男人才回答。
“麻烦无关人等先去隔壁化妆间,请。”
正在化妆的几个演员愣怔,脸色不太好,但碍于有外人,而剧院负责人张部也站在门口,极不情愿的挪了地方。
待人清空,张部才好不容易抢在黑衣男人之前进来。
一顿嘘寒问暖,颇有安抚人心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