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小孩儿都流行随便认亲?”别人见着易珩昱说不上退避三舍,起码敬畏有之,这男孩还真是胆子大得很啊,有意思。
易珩昱正想跟他好好理论一番,真是难得有跟人讲话的兴致,被观致生生打断。
“不要为难聂护士,我现在的确没力气陪你理论,也没力气无理取闹,有事回家说,我累了,你们都出去吧,我想一个人待着。”
“聂诚野是吗,麻烦你了,我一个人待会儿就好,谢谢你啊。”
柔和浅潋的声色是对易珩昱时完全不同的声音,听在易珩昱耳中万分刺耳。
人都走了,观致也算回归清净,瞥见沙发旁边的桌子上放着一篮水果,最外圈围着四五个梨,大而淡黄。
易珩昱对这个叫聂诚野的护士没什么好感,但还没资格让他去讨厌。
三个人站在病房外面,默然无言。
聂诚野被叫去憋的病房跟着医生巡查了,留下易珩昱和王屿,和怀里那只阿瑟拉猫。
“你说,她怎么不能像你一样听话呢。”易珩昱揉着书书的下巴低语。
王屿腹诽,这猫根本不听话,咬扇子还拆家,不过是因为百般纵容才会让你觉得她听话。
“易少,您不让观小姐跳舞她总归会有点不习惯,心情不好也正常,其实女生还是很好哄的。”
摸猫的手顿住,随意看过去。
“王屿你也病了?”
满眼写着不屑和不可能。
王屿叹气,耐性解释:“易少,你最近是不是觉得夫人对你的态度和以前不一样了?是不是对你冷冷的,偶尔还会反驳你?”
“夫人就是脾气再好,也会是有生气的时候的,你想,如果把您所有的扇子全部烧掉你气不气?就跟您不让夫人跳舞是一个道理啊。”
“所以?”
“所以夫人之前瞒着您参加公益汇演也是情有可原,凡事都得循序渐进,和戒酒一样,夫人也需要时间。”
“前两天家里收到吴小姐的生日邀请函,就在明天,邀请了夫人,似乎还拜托了夫人能在生日宴上帮忙跳一支舞助兴,夫人答应了。”
易珩昱眸渐染雾,“吴羡吟?”
这个名字倒不是多值得他记住,而是这人是易克礼最初想给他安排的结婚对象,无非就是希望自己能够在他掌控之中,可惜没能如他的好父亲所愿。
“您看您要去么?”
易珩昱看向病房里,留下个:“忙。”便往外去了。
王屿:“……”
观致在医院待不住,第二天就出院回家了,其实没什么大问题,只是发烧过后的体虚,还是和张岩磨了好一番才同意让她回家休息的。
院门外的小型园圃里针葵和滴水观音依旧常青欲滴,角落的习志野仙人掌照常安分守己,糖葫芦般圆滚滚顶着新鲜浇下的甘露。
一切都是新鲜灌溉过的样子。
然而易珩昱却不在家,李妈说他昨晚刚到家就走了,据说是朋友的一个电话就将他叫走了,到现在也没有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