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走过的人大多着装体面而奢华,多以晚礼服为主,是她自己疏忽了,最近事情繁杂都昏了头,来之前竟忘记了换掉身上的旗袍。
好在是曲襟半袖曳地式,月光白为主色,银鱼灰做刺绣点缀其中,简单却典雅,加之观致在女人中身高实属优越,所以和晚礼服并无二致甚至胜之有余。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旗袍腰际不知何时何地沾上了零星几点鹅黄色颜料。
既来之则安之,观致很快就不再纠结着装问题了,这场宴会厅的人她大致浏览一圈,非富即贵,有些认识有些面生得很,她不喜社交,便找了个角落的地方坐着休息。
手机明明灭灭,看着那个电话却纠结的手都快要打结,许久,心中的想法还是无疾而终。
他怎么会因为自己一个电话请求就过来呢?
不要再给自己没可能的期望了,观致。
“观小姐?”悠扬曲婉的音乐带着一阵问话传进观致耳中。
收回眼中的疲惫,观致温柔周到的和今晚的主角——吴羡吟打招呼。
吴羡吟提起厚重的裙裾在观致身边坐下,递给她一杯香槟。
观致轻笑无声婉拒,晃了晃手中的温白开。
如果有了酒味,回家会多点麻烦,索性就从根源斩断了,虽然观致爱喝酒但也不是非喝不可。
“怎么自己一个人在这里坐着?是这些甜点不合口味吗?”
眼前的女人和赵尔竹先前所形容相去甚远,她的温和甚至让自己心中曾有过的那点自我揣度都显得阴翳。
“没有的,还要谢谢吴小姐的盛情邀请,你今天很美,祝你生日快乐。”观致从身后的拿出一个礼盒递给她。
吴羡吟大方接过,“我可以现在就看看么?”
观致弯唇点头。
纯黑色盒子无其它多余缀饰,银色丝带宛若银河。里面是两个玻璃瓶。
观致看出她的疑惑,指了指左边那瓶圆形玻璃瓶,“这个是我自己做的青柚酒,度数很低,不会醉的。”
“这个岩石状瓶子是我托一位朋友给你带的香水,主基调是白荔枝玫瑰,希望你会喜欢。”
吴羡吟端详着两个瓶子,似乎触及了什么记忆,眼波翻涌,伸手拂过玻璃瓶。
“谢谢你,这是我今天收到的,最好的礼物了。”
“谢谢你观致。”大概是怕她不相信,吴羡吟又重复了一遍。
最初的拘谨已经烟消云散,宴会也满室和谐,吴羡吟对观致异常有好感,对她自然也是关照有加。
但我不犯人却总有人犯我,接近尾声是观致先前答应吴羡吟的一场舞蹈,不过在刚才,观致已经和吴羡吟说明自己因为身体原因今日不便上台,吴羡吟也已经取消这个流程。
可是不知道是吴羡吟忘记和后台说还是后台工作失误,观致的名字和舞蹈报幕赫然从话筒中被报了出来。
而吴羡吟刚刚被叫走接人,说是有贵客来。
喧嚷的声音熙攘着耳膜,观致看着那一张张或笑或揣测的脸,只觉得吵闹。
“观小姐不会是吝啬于向我们展示自己的舞技吧。”说话的正是先前为吴羡吟抱不平的女人。
女人上下打量的轻蔑人尽皆知,奈何并没人开口,就像是无声地默认。
观致只想了半分钟,嘴角扯出恰到好处的弧度,不卑不亢的看向女人。
“自然不会,那么就请大家稍等片刻,我需要一些时间换一身装束,也算是我送给吴小姐的庆生礼物吧。”
女人瞧着观致走远的身影,不屑嗤声,使手段嫁给了易家二少还在那里端着那副出尘不染的臭架子,在这个圈子里最不缺的就是故作清高的角色。
真是没面镜子都认不清自己了!
“李斐,这不太好吧。”女人侧后方的姑娘惴惴不安,这毕竟不是她们的主场,万事还是看主家才好。
李斐不屑一顾,压低声音:“这次帮吴小姐教训一下这个不知轻重的女人,投资就有一半能到手了。”
身侧的姑娘沉默不语,眉心轻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