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度晚会么……”
梁简一点头,“对啊,你正好可以在你偶像面前一展舞姿了!说不定能得到可观的评价呢!”
看着梁简一眼中的歆羡,观致觉得自己竟说不出话来。
她拿下披肩给梁简一披上。
“我不参加的,走吧,夜露重了,一会儿闻声怪我让你受凉我可难逃罪责了。”
那样纤秾得度的背影竟掺杂一丝落荒而逃。
易珩昱看着对面的男人一言不发,低垂着头连身形都阴翳。
“阿昱,我——”男人和易珩昱有几分相似,不过要更书生气一些,倒是少些易珩昱骨子里的倦慵。
“哥,我既还叫这一声,那你就回去吧。”
易珩昱捏着扇柄,一开一合,看着扇面上的山水跟着反复褶皱,频起波澜。
“你还在怪我么?”男人依旧执着。
易珩昱没说话,周围陷入死寂。
“妈的事情——”
一个字眼的落下伴随哗然的扇响,易珩昱目光霎变,落满冰雪。
“你的母亲,在家里,还是不要乱叫的好,担待不起。”
易珩昱推了推眼镜,走出一段路后,“还有,别再提到她。”
易珩昱的母亲是他的禁忌话题,已经很久没有人跟他提起了,可也总有人要再次揭开伤疤并且感叹一句:“哇!你伤疤好丑哦!”
这个人偏偏又不是别人,而是他一直以为是自己亲哥哥的易固清,真是讽刺,喝着他母亲的母乳长大,到头来却被告知是别人的儿子。
正在为自己没法参加舞蹈年度晚会而愁苦的观致看到易珩昱一个人在石潭边站着,任由猎猎寒风吹鼓衣物。
“心情不好?”
易珩昱只是肩膀一抖,也没回头,他知道是观致。
“天气挺冷的。”
观致笑了,这话从易珩昱说出来有一种不可言说的怪异感。
过了一会儿,易珩昱朝着空气哈了一口气,化成白雾终弥散成无。
“我在想,是不是该去看看文女士了。”
文女士,观致知道,是易珩昱的母亲书岚,一个惊才绝艳又有趣幽默的女人,她小时候特别喜欢去易珩昱家其中就有一个原因是因为喜欢文岚。
“你想她了。”
易珩昱哽着声音,“没有,最近无事可做而已。”
观致没有戳穿他,点点头,“好,那就去,明天就能去。”
只是简单的对话,却让易珩昱本来波涛汹涌的内心逐渐平静下来,他竟不知道观致的声音什么时候有这样的奇效了,果然人到了黑夜总会有点酸腐气的多愁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