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往临市的路稍有些距离,他们出发的时候已经是黄昏前夕,冬日昼短夜长,估计抵达的时候天该全部染黑了。
易珩昱今天少有的穿了白卫衣黑裤子,披着黑色牛仔外套,少年感蓬发,是他十八九时候的装扮,观致看到他的时候有种穿越了的感觉。
“怎么今天突然换风格了?”她拿着项链往脖子上扣,奈何那个圆圈太小,怎么也对不准。
易珩昱轻啧一身,倾身靠过去,温热的手触到观致柔润的后脖颈,惹得观致轻微一缩。
“你不是说新年新气象,既然答应你要出去,那就也应个景了。”手指灵活,他拍了拍观致的脖子,“好了。”
观致抿抿唇,“哦”了一声。
易珩昱思来想去,还是想问问她。
“之前你膝盖受伤的事情是不是我不提,你就不会说。”
所幸他知道后也就一并把那动手脚的人解决了。
那天在医院的时候易珩昱隐约听见那些护士在说什么膝盖滑囊炎,还为观致惋惜,他大概就知道膝盖的伤不是那么简单的情况。
她歪头看他,些许愣怔,想到他消息灵通,知道也不值得奇怪。
“不是什么大事,跳舞总是会受伤的,如果这点我都受不了,当初和我妈的抵抗还有什么意义呢。”
不是什么大事……听着好耳熟,他也没多想,点点头,嘱咐了一句小心一点。
窗外黄昏渐落,王屿说快要下高速了。
易珩昱看着窗外被风呼啸而揉成一团的树静默一会儿,脱下外套挂到观致座椅把手上。
观致眨着眼睛看他。
“挺热的,你替我穿着吧。”
前排的王屿透过后视镜看着,偷偷笑了,但还没猖狂到敢出声。
临下车的时候,易珩昱接到张禀蔺的电话,他让观致先下车到酒吧204包厢,他一会儿下去。
观致不多问,只是默默在座位上留了一把黑伞。
外面确实冷,不过牛仔外套并不防风,这种保暖程度对于观致来说聊胜于无,说不上雪中送炭。
酒吧是蒋孝选的地方,不亏易珩昱对他的评价是最会玩的万年单身狗,选的酒吧都很有意境,进门就是一小片满天星园圃,林立摇曳,颇为可爱。
服务生领着观致到204包厢的时候,里面正热闹非凡,梁简一最先看到观致。
“来了来了!快过来坐,”她起身把她拉到自己身边,“我给你留了位置呢,闻医生我都没让他坐。”
对面的闻声闻言失笑,眼中尽是宠溺。
梁简一左瞧右瞧,瞧的观致都迷惑了。
而后故作神秘压低声音道:“你不是每年都去常欢寺祈福,然后取祈福御守的吗?今年能不能带我一个啊?”
这问题打得观致措手不及,她目光不着痕迹的寻觅别处。
“我今年,不去了,但我可以告诉我比较熟悉的住持,你去了之后他会带你的。”
如果不是梁简一提起,她都忘记了自己原来每年会做的还有这件事情。
不过从今年开始,准确说是今晚跨年过后的明年开始,她习以为常的事情又要少一件了。
梁简一纳闷,“为什么不去啊,是有事情要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