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枝枝是不是要演出了?”赵尔竹百无聊赖的拨弄着桌面上水晶花瓶里的满天星,被人瞪了一眼才收回手。
吴羡吟点点头,“那边晚上八点吧,我们这边应该是凌晨了。”
说完似有若无扫过侧边的床上。
最近这阵子,她们都会轮流在医院帮忙,算是受观致的委托吧,虽然不是很情愿,但也全看在观致的面子上了。
梁简一还是一副看不顺眼的表情,要不是闻声今天有班次刚好在医院,怕是整个病房里都会充斥着梁简一对某人的极度不满,以及想给观致相亲的强烈欲望。
“大家紧张吗?”
舞蹈房里此起彼伏的声音,答案不一,侯岚畅然笑着。
“紧张那是正常的,我记得当时我第一次上巴黎歌剧院的舞台的时候,临上台前脚都颤抖,但是后来一上舞台,音乐一起,瞬间就感觉自己就是那只天鹅,下面的人都不过尔尔。”
“或许你们把他们想成土豆之类的,也不是不可以哦。”
姑娘们哄堂大笑,这个方法似乎已经成为了不成文的国际准则,但凡演讲或者演出,一紧张舞台之下的人就默认成为了土豆。
侯岚看向观致,“怎么样,葛蓓莉亚紧张吗?”
观致摇头,她其实有个不同于常人的特殊技能,但凡临到上台前,那种紧张感总会转换成对舞台的渴望。
“看来你天生属于舞台。”
观致垂眸,之前在京大学舞的时候,教她的老师也这样说过,但是观致倒觉得,不是她天生属于舞台。
而是一个契机让她对舞台有一种渴望,渴望站在最亮最显眼的地方,渴望被人看到。
至于契机是什么,观致想应该有很多因素吧。
晚上八点,巴黎歌剧院的盛宴才拉开序幕。
踏入歌剧院的瞬间,仿佛踩入时空隧道,一朝回到百年前的奢华圣殿,灯光以棱镜玻璃交相辉映,璀璨如白昼。
还有那
被仕女裙摆擦得透彻的大理石扶手,直延伸到深处不可见处,似乎藏匿着不可捉摸的神秘感。
红色观众椅从上至下有序排列,有如军队列阵,庄严而又浪漫,观众们有序入座,后台的演出者也在紧张密集的准备着最后的检查工作,确保万无一失。
乐声奏起,俏皮的起调勾引着每一个观赏者对艺术的好奇,侧幕之后缓缓出现匀称的线条。
音乐活泼变调,“瓷眼少女”葛蓓莉亚登场,绷直的足背之上是对新鲜世界充满好奇的眼神和向往。
一颦一笑一举动,皆是少女的烂漫,柔软如缎的天鹅颈翘望着,似乎在寻找什么。
旋转而蓬起的裙摆如山花绽放,观众席上有小声的惊叹声,不知是木偶复了活,还是姑娘迷了眼。
一个腾空跳跃,双臂挽起,如同浓醇白嫩的一段牛奶从银壶中倾倒而出,让人目不转睛。
“绝了呀!”
赵尔竹满嘴面包,口齿不清的眼光发亮看着手机屏幕。
要她是个男的,怎么着也得和观致这样的人在一起才算圆满一朝了。
吴羡吟毫不掩饰对她的嫌弃,顺便不动声色往旁边挪开了点位置。
头顶的红宝石发冠辉映着整个歌剧院的奢华,观致如入无人之境,她看着舞台之下,似乎在无人的中间坐着那个他,眼神温柔,虽然一直不羁,却是笑着看她。
情不自禁之间,她展颜笑了,那一刻,舞台下整齐划一的惊呼,葛蓓莉亚见到了青年弗朗兹的好奇和探究,让许多人一下子梦回年轻的自己,似乎也有那么一段不算传奇但也难忘的青春。
灯光流转变换,三幕剧接近尾声,在群舞的共同簇拥之下,“瓷眼少女”葛蓓莉亚足尖点地,柔颈鹤立,指尖在灯光下宛然点缀着水晶般,让人久久难以出境。
池座掌声经久不息,帷幕最终落下。
“这个演员今年多大?”不知道是谁问了这么一个问题。
有人小声且自豪的说:“尚未到而立之年,是中国人。”
与此同时,国内市医院的顶楼病房内,灯光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