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沉浸在画的世界里,傅岑一如既往忘记了周围的环境,他按部就班在画纸上涂抹色彩,有过画天空之境的经验,画海底的光束时更加得心应手。
用紫色和蓝色混合,画出从蓝色渐变到很深的靛蓝色。
海底梦幻般的幽深感,并不会让视者感到恐惧,然而向往遨游其中,与深海鱼共舞。
时间的流速在傅岑的画笔下都变得缓慢,他的每一次涂色都比前一次更惊艳。
就连其他应援区的粉丝们,都不由被傅岑这边吸引。
少年认真的神色被投映在大屏幕上,纤长眼睫微垂下,鼻梁如玉挺直,嘴唇泛着好看的水色。
另一个分镜是他青葱般的手指,握着画笔的姿态十足优美,让人看得目不转睛。
看傅岑画画,本身就是一种艺术,他不像是在画画,而像是在给画纸施加魔法。
一场直播的总时长是三个小时,三小时结束后,十六名选手都已经将构思的作品初稿画好了,结束的钟声敲响,所有人一起停下画笔。
到后台休息时,傅岑看到等在选手休息室里的沈梧风和沈思故,强压下绷紧的神经瞬间松弛下来,抱住跑来的小崽崽吸了口。
向文博问道:“感觉怎么样?”
傅岑老老实实将自己比赛时的感觉告诉给师父,向文博听了点点头,好在傅岑并没他预想的那么紧张。
这届十六名选手里,有三名在比赛开始一个小时后,还在调整自己的状态。
要知道在有限的时间里画画,每一分一秒都是无比宝贵的,浪费一个多小时,可以说已经落后一大截了。
沈思故像树袋熊一样挂在傅岑身上,喊道:“粑粑,泥吼厉害!他们都在看泥哦!”
傅岑不好意思地红了脸。
沈梧风半个小时前就叫蔡秘书准备午餐过来,比赛结束时,丰盛的午餐也送到选手休息室,餐车陆陆续续像一条长龙,看得傅岑目瞪口呆。
他们四个人吃不完这么多吧。
休息室的桌子都摆不下了,蔡秘书早有准备,还自备了一张折叠长桌来。
餐桌上,傅岑给小崽崽和师父夹菜,沈梧风给傅岑夹菜,傅岑问道:“知秋今天怎么没来啊?”
向文博:“他去医院照顾他妈了,今天有几项检查要做。”
傅岑点点头,吃完饭,他想了想,还是主动给学徒打了个电话过去,得知情况稳定,放下心,也叫学徒不要想那么多,先照顾好母亲。
面对这个身世并不好的小孩,傅岑难免想对他多照顾一些,沈梧风看在眼里,醋在心里。
傅岑午睡时,沈梧风因为后背的伤,侧躺在傅岑旁边,幽幽地告状:“他把我砸伤了。”
“现在还痛吗?”傅岑爬起来去看沈梧风后背的伤,沈梧风按住他不给看,傅岑没敢挣扎,小崽崽还在旁边睡午觉,休息室的床并不大,一动就可能吵醒沈思故。
“他砸伤了我,你
还处处为他着想,还为了他第一次找我借钱。”()
傅岑很是无奈:他就一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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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梧风:“他只比你小三岁。”
而沈梧风比傅岑大了八岁,这一刻沈梧风感觉到了危机感。
傅岑的心理年龄并不止十九岁,所以一直将学徒视作小弟弟,没有意识到沈梧风会这么在意这件事。
站在沈梧风的角度上想,傅岑觉得他做得确实不太对,顿时心虚起来,睁着澄澈明净的大眼睛,看着沈梧风问:“那、要怎样?”
沈梧风视线下移,落到傅岑唇上,口中却说着:“我也不知道,就是心里比后背更难受。”
傅岑迷迷瞪瞪,脑中突然灵光一闪,想起一件事:“我不是叫你今天别来吗,医生说你每天上午都得接受治疗,这个时间段效果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