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若柏猜测到王右渠可能对灵姐儿有心思,心中便十分着急。
薛江意与灵姐儿都要成亲了,半路杀出个王右渠,元家既不能与薛家退亲,也不好得罪王右渠。
他本想与找父母说,又觉得万一是他想多了,岂不尴尬。
但不与父母说,日后真闹出点什么事,三家人不成了京城里的笑话?
元若柏便与找元若枝商量,一则她与灵姐儿熟悉,也与王右渠见过面,二则她稳重聪慧,与她说此事最为稳妥。
元若枝在内书房里听见元若柏说此事,着实惊讶到了。
她失笑道:“大哥怎么会往这方面想?灵姐儿才不是这样的人,王状元更不是。”
元若柏焦急道:“那他好端端做我儿子干爹干什么?”他在内书房中徘徊道:“我也是琢磨许久,才回味儿来,这事不对劲。”
元若枝笑得越发厉害,笃定道:“我敢保证,绝无可能。”
元若柏眼珠子一瞪,盯着元若枝看了好半天,这般姣好容颜,哪个外姓男子不动心?
他心道,莫非王右渠看上的是枝姐儿?
原来如此……
若非元若枝兄长自幼养在寺庙,而是同他一样在元家读书还有了儿子,王右渠的这声干爹,可轮不到他儿子来喊了。
元若枝安抚元若柏说:“大哥放心,状元郎不会做不轨之事,兴许他收哥儿的干儿子,纯粹是与你合得来也未可知。”
元若柏一口否认:“不可能。”
男人无端示好,怎么可能无所图。
他是男人,他最了解男人了。
元若枝便说:“兄长如果实在忧心,不如直接去同他说清楚好了。他是个德行端正的人,想来也不会同你拐弯抹角。”
元若柏心想,说是一定要说的,不然他怎么知道王右渠的真实想法?
元若柏便去王右渠家中问他:“你做我家哥儿的干爹,可是、可是看上我妹子?”
王右渠坐在花窗下,大大方方承认:“是。”
光从镂空之处漏进来,斑驳落在他身上,将他清冷面庞衬得明亮了几分。
元若柏试探着说出了元若枝的名字,又问:“可是枝姐儿?”
王右渠继续道:“是。”
元若柏满目讶然,这……王右渠同元若枝才见过几面,就打上主意了?
不过好像也没有不妥,男未婚,女未嫁,郎才女貌的,有什么不般配的吗?
元若柏笑逐颜开:“好好好,不过你既有心,可要快些上心,我家妹子招眼得很,若迟了,可轮不到你。”
王右渠想起另外两位,沉声道:“我知道。元姑娘现在不是要侍奉老夫人,又要替她亡母祈福么,待她这些事定了,我便托个体面人,到府上提亲。”
元若柏见王右渠心里都把主意拿到这一步了,心中十分欣喜。
他拍着王右渠肩膀笑道:“那日后那我便是一家人了。”
王右渠从善如流:“元大哥。”
元若柏一下子成了状元郎的哥哥,有些飘飘然,离开王家的时候,差点被门槛给绊倒。
他一路走,一路想着,要不要多这个嘴,去同三叔把事情提一提,又想着该问一问元若枝的心思才好,若元若枝不愿意,他贸然提了,三叔中意了,元若枝却不乐意,岂不糟糕?
但他心里又想着,王右渠这样的郎君,才貌双全,妹妹不会不愿意的吧?
元若柏去人语堂找人的时候,元若枝不在院子里。
二月下旬,天气转暖,她终于等到好天气,去昭光寺上香给长明灯添火了。
她给母亲的长明灯添了火,顺便也给聂延璋姨母的长明灯延续了香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