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争烨觉得还不够,枪尖便又深了几分,血汩汩外流。
一旁的衙役都吓傻了,平常吆五喝六的副指挥使,在闻争烨手里就跟个蚂蚁似的,说碾死就能碾死了。
十多个衙役,齐齐目瞪口呆,滑稽好笑,外面的百姓笑得直不起腰。
副指挥使憋着哭声,道:“七公主,是七公主。世子饶命!卑职也只是奉命行事!”
百姓不吃这套,骂道:“这叫奉命行恶!”“狗仗人势!我们普通老百姓招惹你们了!”“黑心肝的狗东西!”
闻争烨收回武|器,顺便在另一个衙役身上擦了擦枪|头的血。
衙役这才敢将副指挥使扶起来。
副指挥使用手捂着脖子上的血,颤颤巍巍站起来,准备带着下属一起离开。
王右渠淡声道:“慢着。”
副指挥使头皮都麻了一下。
王右渠环视清疏斋一圈,瞧着他们道:“恢复原样再走。”
副指挥使脸色苍白地看着闻争烨。
闻争烨不耐烦说:“没听见?”
一群北城兵马司的人连忙把副指挥使丢开,老老实实收拾书斋。
邓掌柜朝二位道谢,虽然闻争烨他不大认得,但跟着喊总是世子爷没错的。
王右渠找了一把好的椅子出来,从容不迫地坐在书斋里,捧了本书看了起来。
看样子,打算待到北城兵马司的人将书都收拾完了再走。
闻争烨也弄了把椅子过来,问邓掌柜:“可有兵书?”
邓掌柜为难地摇摇头。
闻争烨瞧着王右渠泰然自若的样,觉得自己略输一筹,索性握着红缨长|枪,直挺挺坐着,镇着北城兵马司的人。
清疏斋外,看热闹的百姓越来越多。
杜行渊乘马车路过的时候,被堵住了去路。
下人前去打听情况,回来时,说是状元郎和世子爷在书斋里面,为掌柜的在北城兵马司的人跟前撑腰呢。
又是这两人。
杜行渊挑开帘子看了一眼,心道,他们究竟是为哪一位姑娘争风吃醋到这般地步?莫非那位姑娘乃是天仙不成?
他不由得轻笑一声,觉得有些好笑。
杜行渊也不是没在烟花柳巷见过“五陵年少争缠头”的情形,但那些都是风流的纨绔子弟,这两位一个是文采斐然的状元郎,一个是天子骄子世子爷,属实不该如此。
他见路略微疏通,可以通过车马,吩咐车夫:“走吧。”
就是这时,杜行渊对面来了另一辆马车,马车里下来一位姑娘,正要走入清疏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