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怡公主从聂延璋宫中回去之后,便发现闻洛近来有些不对劲。
他经常拿着一支笔,写写画画,有的时候她一眼,写一点东西。
毫无疑问,他在写画一些跟她有关系的东西。
月怡公主趁着闻洛睡觉的功夫,去他房中偷来看他的册子,却在他的小册子里,看到了跟她有关的所有日常事情,甚至连她去几次茅厕都记录了下来。
闻洛醒来,不知道哪里练出来的本领,连睁眼都比旁人快。
他一把夺过月怡公主手里的册子,塞入袖中,在月怡公主难以描述的打量下,面色不虞。
月怡公主扯了扯嘴角,半天憋出四个字:“你有病啊!”
她脸颊气鼓鼓,又泛着红,像一只气急了的仓鼠。
闻洛面不改色:“公主请出去,以后不要动奴的东西。”
月怡公主偏不,她叉腰问:“有病去看病!偷偷摸摸写本宫的事情干什么?你居然还画本宫,画得又那么丑!”
闻洛知道月怡公主误会了,干巴巴说:“锦衣卫都是那么画的,奴又不是宫廷画师。”
“锦衣卫?”月怡公主恍然大悟,皱着眉头:“你在监视我?”
闻洛没说话,答案不言而喻。
月怡公主:“……”
她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不要动了杀心,毕竟杀不过他。
最终忍不住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再让本宫瞧见你以‘监视’之名偷摸行无耻之事,有你好看!”
“无耻”三字刺痛了闻洛的耳朵,他抬着下颌淡声说:“公主,您别想太多,奴对公主绝无‘无耻’的想法。”
月怡公主更气了,她马上及笄,据说建兴帝有意给她物色驸马,过程当然不顺利。
可什么时候还轮得到一个太监对她挑三拣四了?
她冷笑道:“你就算有‘无耻’的想法,恐怕也白想。”
“砰——”一声,月怡公主摔门而去。
闻洛缓缓垂头,将袖中册子抽出来,翻看一遍,心情越发复杂。
他将册子交给了聂延璋。
聂延璋放下手里的针线,浏览一遍册子,自己也有些迷惑了。
他问闻洛:“你怎么看?”
闻洛半晌才答:“奴不知道,一点点细节,不能佐证什么。或许有些事,还要问月怡公主自己。”
“嗯。”聂延璋闭眼沉思,许久后才睁开眼问:“如果,是孤想的那样,也是你想的那样……”后面的话,他未曾说下去,他也不知道自己想说什么,但他知道,闻洛可以意会。
闻洛果然明白,他只道:“不管怎么样,都是公主。”
聂延璋幽声说:“可终究不是同一个人。”
闻洛默然不语。
聂延璋道:“你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