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怡公主整个人懒怠得很,原是听得有气无力,但是听说太后跟她皇兄的矛盾已经深到水火不容了,她也气了起来,砸了一只斗彩的碗说:“真该叫御医治一治他们的脑子!”
陈福应道:“谁说不是呢。”又意识到自己大不敬了,赶忙打嘴说:“嗐,奴婢这破嘴,说谁呢!简直是胡说!”
月怡公主坐在炕上叹气,却没有去劝任何一个人的意思。
陈福问道:“公主您不去劝一劝吗?”
月怡公主摇摇头:“本宫劝谁?谁会听本宫的呢?母后也不会听的,难道本宫去劝皇兄先封一堆妃嫔?把那些妃嫔像物件一样摆在宫里好看?大臣们答应吗?那些女子不会怨怼而生恨意杀心吗?还是去劝枝姐姐与旁人共侍一夫?”
陈福默然,这就是这件事的难处了。
谁都有谁的不肯,谁都有谁的难处。
月怡公主摆摆手说:“算了,各安天命吧!”
陈福兀自摇头,叫了闻洛去见聂延璋。
闻洛到了聂延璋跟前,跪下请了安。
聂延璋直接就说:“星怡公主如今大了,月怡公主也不用人照顾了,你现在想去哪里?”
闻洛低着头,脑子木木的。
他没有想过离开皇宫,没有想过离开她的身边。
聂延璋见他不答,便道:“朕给你一段时间好好想一想,锦衣卫还是三大营,随你挑,想好了给朕答复。”
闻洛应了一声,便告退了。
回到公主寝宫,闻洛见到公主在寝宫里烦躁地练字,就知道是月怡公主。
他好久没有见到她了,走过去突然就喊道:“公主。”
月怡被他吓了一跳,笔正好脱手丢到他脸上,画花了他的脸颊,她笑得前俯后仰。
闻洛面无表情地擦了擦自己的脸颊,问她:“公主,奴要走了。”
月怡忽然就不笑了,冷眼瞧着他问:“走哪里去?”
闻洛避开她的视线说:“不知道,奴还没想好,皇上让奴好好想。”
月怡冷笑一声:“那你就好好想啊,问本宫干什么。”
闻洛低低地“嗯”了一声,转身就要走。
月怡公主又问他:“你跟星怡说了吗?她怎么说?”
闻洛转身答道:“还没同公主说。”
月怡公主低头用另一支笔随便的在纸上乱涂乱乎,她说:“星怡肯定舍不得你走,那你还走么?”
闻洛不语,过了许久才问:“那月怡公主,舍得奴走吗?”他很紧张,说完这话,低头看着脚尖,双手攥得像铁拳,青筋极有张力地蜿蜒在手背上。
月怡公主猛然抬头,扭过头偷笑一下,高兴地说:“你送本宫一样东西,本宫就不舍得你走咯。”
闻洛一笑:“好,公主想要什么,奴去取。”
月怡公主把自己想要的东西写在了纸上,拿给闻洛。
闻洛皱眉:“就这个?”
月怡公主托腮点头:“就这个。”
闻洛转身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