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先换鞋。”
这处山庄很少会来宾客,因此客房里的配置并不全,浴室的用品很少。
燕折身上很白,脚也是。
湿漉漉的脚趾踩在地毯上,大抵
是因为窘迫而蜷缩在一起,关节都有些发红。
“我身上好湿,会把地面弄脏的。”
“会有人拖。”
燕折这才换上干净的拖鞋,跟在白涧宗身后来了一楼卧室。这不是燕折第一次进入,但却是位数不多的几次。
有时候他觉得自己和白涧宗关系已经很近了,有时候又觉得还是很远。
“我爸妈这周末去出差了。”
“所以?”
“我可不可以住一……住两晚?”燕折掐指一算,今天周五,过完今天明晚还能住一晚。
白涧宗没说话,从衣柜里拿出自己的睡衣扔给燕折:“再不洗感冒了别哭。”
燕折咕哝道:“我才没那么爱哭……”
主卧的浴室很大,他没关门,当着白涧宗的面解开扣子、脱掉外衣,单薄的身体暴露在空气里。
翘起的臀|部显得腰身细瘦纤长,有种青涩脆弱的美感。
白涧宗瞥了眼就要离开,又听见燕折说:“我感觉好像长高了。”
“感觉没用,测了才知道。”
“好哦。”一楼抽屉里有个卷尺,就是专门备着给燕折量身高的。
可以说燕折是白涧宗看着从当初的营养不良长到了如今的一米七多,经历了小四年的时间。虽然还是很瘦,但看起来已经和同龄人没差太多了。
“我那个数学老师特别讨厌。”燕折一边脱裤子一边抱怨,“他不许我上家教课的时候吃东西,不许我喝水,不能总上厕所,题错了还要打我的手。”
“上课专注点是对的。”白涧宗公允无私道,“但如果觉得他过分了,就告诉你父母。”
燕折不是娇气的小孩,能抱怨说明对方真的过于严厉了。
“我不想让妈妈烦心,她最近很忙,公司好像出了很多事,我也不懂,没法安慰她。”
白涧宗没说什么。
燕折的话很多,总是能从天南聊到地北,白涧宗反而不好走开。
不过淋浴区有隔断,和卫生间门形成了一个斜角,就算视线不经意瞥到,也只能看到磨砂玻璃后若隐若现的少年躯体。
当初的小小一团,如今也长大了。
燕折很快洗好,宽大的睡衣套在身上,空落落的。
他感觉有点冷,但知道白涧宗的习惯是非睡觉时间绝对不会上床,所以也不会冒昧地跑人家床上,只乖乖地跟在白涧宗身后。
白涧宗扔给他一个毯子:“头发也不吹?”
“哦,忘了……”
白涧宗冷着脸拿出吹风机:“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