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赶紧请求换掉:“陛下,这是杀头的大罪,臣无法承担。”
龙袍大了不少,肩颈都露出一小片,半露不露最惹人,萧倦扯扯衣服,把露出的肌肤彻底挡住。
提上去,衣衫又下滑,萧倦揪起衣领让林笑却自己揪住。
“朕抱一会儿,你换就是。”衣裳大,往下滑,天冷会着凉的。
萧倦摆手,侍卫们退下。那羞红脸的小侍卫依依不舍,却不能抬头,亦不能回头,只能走出殿外。
殿外过了一会儿,太监张束就拿着赏赐来了,那小侍卫得的赏赐最贵重,其余没出力的也有赏。
小侍卫捧着赏赐,小心翼翼地问张束,什么时候能再陪世子爷玩。
最近陛下爱上养孩子的游戏,陛下跟前伺候的都有所耳闻。
其他侍卫惊讶于龙袍也能当玩具,小侍卫没那么在乎,心眼全钻到小世子软乎乎可可怜怜的身子骨上去了。
小侍卫名莫姜,年龄刚二十,样貌俊体格壮,肌肉鼓鼓。
张束抬手拍了下他臂膀,道:“够壮实,下次有什么孩童游戏再叫你。”
莫姜弯了腰背,让张束能拍他肩膀,张束见此子如此会来事,笑着点了下头又拍了下他肩膀:“站好,继续守卫着,不要懈怠。”
“是,公公。”
将近傍晚,林笑却才得了自由,换了衣裳能回永安宫去了。
233道:【就当是工作,哄哄那皇帝也就是了。】
林笑却说他讨厌这样的工作。
233道:【生活嘛,总是身不由己。】
林笑却望着天色,渐渐也看开了:【是啊,我一不用付出体力,去做搬砖的活;二不用付出脑力,去做费心思的事。只要装装傻,日子就能过得不错,这已经是很多人得不到的了。】
他遮住双眼,夕阳的光仍然穿透了指尖,肉红的手掌,浮漾的晚霞,他对233说:【皇宫看天色,依旧美轮美奂。】
【不管身处何方,我自安然,便不惧艰难。】
给自己加油打气了一番,林笑却继续往前。
永安宫外。林笑却看见太子殿下站在宫内,眼下微微乌青,神情略显阴鸷。
太子一夜未睡,天亮又得去处理事情。午后再次来到永安宫,林笑却仍未回来。
等待是一件绝算不上美好的事,尤其是明知等待的人在别的人那里,却不能主动去寻。
太子站在宫内,在夕阳里望见了林笑却。
他一言不发,固执地微微扬起下巴,眼神掠过林笑却看向远处。
再多的情绪,再多的发了疯的想象,也在不尽的等待里酿成了苦酒。见到林笑却,太子不是感到生气,而是觉得快乐。
他等到他了。
但快乐过后,轮番的恼怒、委屈、愤懑、不甘、忧虑上涌,让他没办法露出好脸色来。
林笑却快步上前,朝萧扶凃而来。
萧扶凃反而转了身,朝殿内走去。他不等他,怯玉也应该试试等一个人的滋味。
从天黑到天亮,不得安宁,噩梦一样缠裹,身躯僵硬心也冷了,可冻结之下仍然有火茂盛,重重叠叠,燃烧天地,不得安生。
心神不宁,发了狠想要毁灭,可拿起茶盏,萧扶凃并没有摔杯为号来一场批判,而是用更轻的力度将茶盏搁了下来。
这一次的晚膳无比安静,林笑却试探着夹菜给萧扶凃,萧扶凃吃虽吃,却一言不发。
这样的安静黑沉沉压下来,如同日渐消沉的夜色。
用完膳,漱了口,林笑却犹疑着怎么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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