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愣住了。
冬歉吐出一口血来,像是断了线的风筝他眼前坠落。
那样脆弱,好像转瞬即逝。
谢清枫接住了冬歉的身体,在看到冬歉那张苍白的脸时,仿佛有只手狠狠地攥紧了他的心脏。
他感觉到了手上有温热的,潮湿的触感,瞬间顿在那里,目光僵硬地向下探去,抬手一看,满手的血迹。
全是冬歉的血
那一刻,谢清枫骤然清醒,像是怕极了什么,急迫地呼唤着他:“阿歉!”
大口大口的鲜血从冬歉的口中涌出,他呛咳了一声,声音轻到微乎其微。
“师尊我有没有,做的比那个人好一点”
那句话好像耗费了他所有的生命力。
他眼中的光亮一点一点淡去,像是抓不住的一抹生机,连胸膛的呼吸都一点一点的微弱下去,冬歉双唇失去血色,周身不断发抖,黑暗中仿佛想要伸手捉住些什么,却什么也没有捉到。
好像活着的每分每秒对少年来说都是一种折磨。
最终,他的手缓缓垂落了下来,在谢清枫的怀里变得无声无息。
“阿歉,你醒醒,你醒醒”,谢清枫彻底慌了,他眼尾泛红,颤抖着指节,却不敢去探一探冬歉的心跳。
“你有什么资格叫他这么亲近。”,江守月咬牙道,“是你害死了他!”
死。
这个字像是一把利刃,狠狠地刺进了谢清枫的心脏。
不
怎么会呢。
他颤抖着手,小心翼翼地用指腹擦拭着冬歉脸上的血迹。
可是越擦越脏,越脏越急。
他抱紧冬歉,喃喃道:“阿歉,醒醒,师父错了,师父错了”
“什么雪山睡莲,他们想要多少我都给。”
“阿歉,你醒醒,你醒醒好不好”
江守月看着谢清枫这副样子,哀求,疯癫,不知所措,可是纵是如此,也全然晚了不是么?
谢清枫怀里的,是平时自己碰都舍不得碰的人。
他却因为谢清枫的一句话,失去了所有的求生意志。
因他生,又因他死。
如此一来,便什么也不欠了吧。
可是偏偏到最后,他问的问题也仅仅是,自己有没有比那个人做的好一点。
他冷冷道:“师尊,师兄已经不在了。”
顿了顿,他残忍地看向他:“是你亲手放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