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厉北沉顿时遍体生寒。
到目前为止,他想过很多种可,但是独独没有想过,冬歉同他蓄意接近的每一个人都有着深仇恨。
满门抄斩
那得是多么大的仇恨?
厉北沉想象一下,倘若是自己遇见这种事,恐怕会恨不将所有伤害他家人的仇人全部挫骨扬灰。
可是冬歉当时没有任何势力,乃至于他刚刚进宫的时候也只是一个无为力的小监,一直以来都压抑着自己的仇恨,步步为营才走到如今的地步。
怎么可不恨呢?
厉北沉不记自己当时是怎么从那个暗牢里走来的。
他不敢想,当自己将冬歉强行绑过来的时候,他对自己存着怎样的想法。
会不会觉,厉家人果然都是一个模子里刻来的,永远只会在乎自己的利益,永远不会在乎他们这种人的死活。
难怪冬歉会讨厌自己。
在那之后,厉北沉像是发疯一般打探季府以前的事。
他想道,在那一切发之前,冬歉是一个怎样的人,他曾经过着怎样的活,而他们厉家人又将他害到什么地步。
季府已经消亡,唯一存在的信息只存在当地人的口耳相传之中。
据,季府最小的孩子名为季年,他是早产儿,时身体不好,加上相貌可人,逢人便笑,可爱的紧,全家人都把他当眼珠子一样呵护。
为庆祝他的新,全京城接连放好几日的烟花。
他最喜欢的事情就是抱着一个馒头坐在府邸的门口,一边吃一边笑,小脸红扑扑的,不管是穷人还是富商,小家伙逢人便咿咿呀呀地跟他们打招呼,完全没有一点小少爷的架子。
他的世子哥哥也格外宠爱他,每次从外地回来,看到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都会给他带来。
小家伙体寒,冬天被里三层外三层包裹的严严实实,裹的跟个小粽子似的,走起路来十分艰难,跟世子哥哥门散步的时候,有时候不小心摔倒在地,他就干脆把自己团吧团吧往路边一趟,死活不起来,任家人啼笑皆非地看着他。
他就这么在全家人的呵护下,被锦衣玉食的养。
只可惜,好景不,这样的日子只过几年就在皇帝和厂督的迫害下,烟消云散。
几乎每个人提及季府都是惋惜。
他们一家人积善行德,小家伙看起来就是天福象,不为何会是这样尸首异处的结局?
厉北沉每到与那孩子有关的一点点信息,心中就剧痛无比。
为,他根本没有办法将曾经那个被捧在手心里万千宠爱的孩子和在忍辱负重的冬歉联系在一起。
他本该一直这样目不染尘的活着,他本该一直这样幸福。
是他们硬地将他逼迫成如今这个样子。
厉北沉心痛的仿佛要裂开一般,他的指甲紧紧地抠进掌心,几乎要流血来。
他晓,冬歉接下来要做的将会是极
其危险的事。
他必定会对厉寅展开不死不休的报复。
而他做的,就是誓死保护他的安全。
无如何,他都会坚定不移地站在他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