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常乐的眼时常含笑,总是神采飞扬,而跟前这个人,瑟缩,恐慌,但又野心勃勃。
朱标怔楞一瞬,随即爆喝,“滚!”
春桃面色发白,双唇紧抿,但稍顿后,继续往前,“殿下,奴婢”
朱标顺手拾起池边的茶杯砸了过去,“滚!”
春桃没敢躲,或者根本没有反应过来,茶杯带着她额角的鲜血滚落,满地碎片。
她顷刻间软了手脚,委顿在地。
朱标怒喊,
()“小全子!”
好一会儿,门口传来道小心翼翼的声音,“小全子公公去茅房了。”
朱标:“”
没用的东西!
他够来脱在池边的脏衣服,裹住自己,急急沿着小门回了寝室。
气死了,澡白泡了!
朱标开柜子开得叮铃哐啷响,赶紧换了件干净的袍子。
老爹也太没道德底线了,想都不用想,小全子去茅房,还有那双眼睛,肯定都是他的安排。
朱标气得猛灌了一杯冷茶,他把他儿子想成了什么急色之人?!
他自己满后宫的花,就以为儿子也跟他一样三心一意,来者不拒么?
朱标气得又灌了杯茶,愤愤铺开信纸,奋笔疾书。
八百里加急,必须八百里加急跟乐儿表达我的坚贞,清白。
虽然有人趁我洗澡阴恻恻觊觎美好的我,但是我裹得严严实实,啥也没有泄露。
朱标满意地检查一挥而就的三大页信,遣词造句之间,把经过阐述得明明白白,清清楚楚。
乐儿看过后,一定会更加珍惜如此忠贞的我。
春和宫发生的事,自有专人禀报至乾清宫。
朱元璋气得又砸了只碗,还不尽兴,御案摆的砚台也没能幸免。
崔公公站在阴影里,极尽所能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乾清宫一地碎片,还有晕染开来的墨迹。
没经通传跑进来的朱雄英极为疑惑,“皇爷爷,您怎么了?”
他踮着脚绕开满地狼藉,趴到御案边,睁着双朱家特色大眼睛。
朱元璋硬生生把怒容转为笑容,“没事,没事,皇爷爷刚手抖了而已。”
崔公公极有眼色地唤人进来打扫,片刻之间,地面纤尘不染。
朱雄英歪了歪脑袋,似是半信半疑的模样。
朱元璋深吸口气,笑眯了眼,“雄英怎么来了?”
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时候来,但孙儿何时来,他都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