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夜色浓重,林寒涧肃。
屋内灯光明亮。
许薄言费了阵功夫,才将糟心的玩意儿从身上扒开。
“你要去哪?”裴寻这会儿黏人得紧,立刻伸手抓他。
“我去倒水。”许薄言拿起枕头垫在他腰部,让人靠坐在床上,伸出一根手指点住裴寻鼻尖,压低声音威胁道:“听话,不许动,不然就不管你了。”
“……”
这招莫名管用。
裴寻立刻安分了。
许薄言起身,拿起茶壶倒水时还担心床上的小孩闹腾,回眸看了眼。
在四面映照的光线下。
裴寻捂着小被子端坐在床,唇瓣轻抿,眼神放空,盯着某处虚无发呆。
他裹得很紧,被褥厚重堆在脖颈处,露出一张精致脸蛋,像只焉掉的小河豚。
许薄言看了两秒,突然被这幕萌到了。
眼里浮现浅淡的笑。
他端着水,轻吹水面降了温,递给裴寻:“小心点,烫。”
裴寻抬眸,望着他,目光又在他手里的水杯上停驻几秒。
然后张嘴,“啊”了一声。
许薄言看着他那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有几分哭笑不得,又有几分没办法。
“来,祖宗。”
伺候“祖宗”喝完水。
许薄言放下水杯,用手背探了探裴寻前额,不见退烧。
许薄言想去拿退烧贴,但床上是个不安分的。
担心自己前脚走,裴寻后脚跟着出门,再度受凉。
思虑片刻,掏出手机给林诗发了消息。
几分钟后。
林诗裹着外套,穿着拖鞋,火急火燎地赶来。
“怎么了?”还没进门便大声嚷嚷:“小可爱生病了?”
许薄言回头提醒:”小点声。“
林诗轻手轻脚走过来,把退烧贴给许薄言。
看了眼躺床上的人。
裴寻刚睡下不久,唇瓣自然地微张呼吸,面颊浮现一层薄粉,鼻尖也泛红,惹人生怜。
林诗啧啧两声:“这回小可爱变成小可怜了。”
许薄言为他的形容感到好笑,嗤道:“小可怜?”
这哪里是个小可怜?
这简直是小祖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