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看向路景云:“景云,你发个道歉声明。”语气是不容拒绝,
“爸爸,我才不要和那小子道歉。”路景云不满,抓着路正齐的胳膊晃了晃,只要她撒撒娇,路正齐没有不满足她的。
路正齐扯开她的手,语气严肃:“听话,只是发个道歉声明,让公关部给你拟好,以你的名字发了就是。”
路景云气哼哼地起身到一边坐着,“就算道歉了也没用啊,网上那群疯子。”
路正齐叹了口气没再说她,看向路景霄:“景霄,我一直对你寄予厚望,你也没让我失望。心中那根弦要时刻绷着,不能放肆。”
“爸,我知道了。”路景霄应下来。
路正齐语重心长:“项目的事你必须上心,做的好了才能得到董事会那帮人的认可。不要刚愎自用,多听听其他人的意见。”
路景霄还是应下,没有多说什么。
“行了,你们都去忙自己的。”路正齐道。
把人都打发出去后,路正齐坐到办公桌前,从抽屉里拿出个相框,看着照片里男人的脸,那是他曾经的好兄弟,迟序的父亲迟文修,十年前死于车祸。
十年过去了,参与的人不是功成名就就是潦倒落魄,路正齐环视着自己宽敞奢华的办公室,眼眸里透出空寂。
做过的事不可能当做没发生,也无从后悔。他想过会有这么一天,真的来了也谈不上意外。
沉默了良久,路正齐拿起手机播了个电话。
路景云的微博突然挂出一则道歉声明,很长的一段话,看起来倒是态度诚恳,只是总让人觉得不是她本人能写出来的。文字里流露出的性格和视频里嚣张的姿态截然不同。不少人猜测是代笔。
被的路璨然直到晚上才对此做了回应,以一段弹奏《伊斯拉美》的视频,背景是事发的西餐厅,视频里路璨然穿着绿色油彩风格的衬衣,配浅色的牛仔裤,头发也没有打理,以随性的姿态演奏出极难的乐曲。
曲调明快,几乎让人看不清他翻飞的手指,每一个音符都像敲击在心脏上。不论节奏多快,明亮灯光下的钢琴师都是从容沉静的,仿佛一切都在掌控中,目光被他吸引,为他信服。
这是最有力的回击,那则道歉声明显得尤为可笑。
和迟序分开后,路璨然上了出租准备回家画稿子,就看到路景云的道歉,当即让司机转了方向,去西餐厅录下这段演奏。
他不需要不真诚的道歉,也不需要路景云那些人的认可,不需要他们虚伪的承诺。
刚刚发出视频,霍成宣就给评论了:小伙子不错嘛,这才像你。
傅明哲、凌旭晨和裴久安也在不久后给他点赞。
路璨然没再去管,专心画画。画画和钢琴一样是很享受的事,能够全身心地投入,沉浸在一个奇妙的世界,只是坐在那,就好像有一场奇妙的旅行。
说到旅行,路璨然没有多少旅行经历,还挺期待有机会去不同的地方,不同的国家,品味不同的风情。
他想在很多的国家演出,和那些优秀的钢琴家交流,他期望有志同道合的朋友。
画完一张稿子,路璨然才看到迟序发给他的信息:视频我看到了,弹得很好听,想有天能现场听你演奏。
路璨然怔了下,迟序几乎不会主动和他发消息,他俩的交流除了当面,其他的形式非必要完全没有。
今天确实奇妙,他和迟序的距离似乎一下子就拉进了。
路璨然沉默地看了会儿,还是选择不要回复。
其实他很快就有演出了,在首都的音乐厅,首都肖邦国际青少年钢琴比赛。他应该是一个人过去。
——
夜晚,路正齐的书房内,他和迟序相对坐着。
迟序冷淡又不失礼数:“路叔。”迟序是被路正齐叫回来的。
路正齐点点头,“最近忙吗?”
“还好。”迟序道。
“和璨然见过吗?”路正齐问,眼眸里有几分审视。
迟序也不隐瞒,如实道:“今天刚见过,和我吃了午饭。”
“你们俩比亲兄弟还亲近些。”路正齐道,“他也只愿意听你说点,网上的事你知道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