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于好奇,路璨然没有立马退出去,等了几秒那边又发来一条消息:还在加班。
路璨然看了眼时间,晚上十一点二十分。不是夜猫子的话,这个时间都呼呼大睡了吧。
迟序自己就是老板,还对自己那么狠,除了佩服也没什么好说的。
不知道回复什么,正要退出去那边又发来一句:想喝咖啡了。
看到这几个字,路璨然想起自己第一次进迟序办公室,满怀期望地给他送上咖啡,因为迟序看他的眼光是不一样的,迟序认为即使是一滩烂泥也该有向上的勇气,而不是一直自欺欺人,别人放弃了你,你更不应该放弃自己。迟序不认为他无可救药,甚至是希望他好起来。
那杯咖啡,迟序应该没有喝,现在为什么要对他说这样的话?
有很多种猜测,路璨然不愿去猜了,果断地关掉聊天界面。把列表的小红点手动清理完后,路璨然躺床上刷朋友圈,罕见的那五个人都发了动态,并且刚点进去就是他们,一排排。
凌旭晨:如果我有罪,请让法律制裁我,而不是回家就断网orz
一楼是他自己的回复:我妈手动断的,说网速影响我脱单的速度。
霍成宣:被关录音棚的第二天,憋死老子了!
裴久安转发了一篇医学大牛的演讲,主题是《音乐与医学:治愈的力量》。
傅明哲:期待明天。
迟序是刚刚发的,一杯热气氤氲的咖啡,配字苦。
路璨然一扫而过,正准备往下刷,迟序那张图片的一角吸引了他的注意,好像有个玻璃杯,像他撇在迟序公司的那个。
放大再看,连水杯上面的花纹都一样。当时他就留在桌面上了,人都走了,应该会被清理掉才对。
迟序桌上的那个是巧合还是怎样?那个杯子并不符合他的风格。总不能是迟序捡他不要的杯子用吧?想想都不可能。
放下疑虑,路璨然再刷了会儿就困了,一夜安眠。
另一边,迟序的办公室内灯火通明。他仰靠在椅背上,拿着手机手指不停地滑动着,时而停下来。
眼看着时间跳到了零点,迟序坐直身子放下手机。
桌上的咖啡已经凉了,散发着淡淡的咖啡豆的香味。迟序盯着看了会儿,在反应过来前,已经把咖啡倒进了玻璃杯里。
他含着那根玻璃吸管轻轻一吸,冰凉苦涩的液体进入口腔滑进喉咙,顺着喉管而下,苦涩的滋味一路蔓延。
又似乎有点甜,在于杯子和吸管本身,他想到那杯甜得发腻的奶茶。
也许是深夜了无聊吧,有心思想东想西,迟序轻笑一声,拿着空了的杯子起身去冲洗。
——
“为什么给我这个?”一上车路璨然就被塞了个大红波点的米奇发箍,他接过来看了看疑惑这玩意的用处。
傅明哲发动车子,理所当然道:“给你戴。”
说完又补充一句:“等下大家都戴,你得合群。”
路璨然略带怀疑地看向他,又看了看车里其他的位置,问:“只有一个,你不戴吗?”
“第一次去的才要戴,我之前带我小侄女去过了。”傅明哲一本正经道,“当时我也第一次去不清楚规定,差点被拦在外面,我小侄女都吓哭了。”
“是吗?他们怎么知道你去过?”路璨然还是不信。
“进去要刷脸验证,我在系统里留档了。”傅明哲继续胡诌。
路璨然垂眸看着手里的发箍,可爱是可爱,但他一个大男人戴着,总觉得违和。先拿着看看情况吧,以他二十几年的人生阅历,没听过这么奇怪的事。
一路上除了和傅明哲说话,路璨然都在低头研究手里的米奇发箍,看看有什么特异之处。
下车后步行到了入口,除了乌泱泱的人头也看不到什么,沿线都有工作人员在维持秩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