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菜又没有防备心的三弟,无疑是最好的突破口。宁楚格可不希望好好的,被他带着整个他们一系都翻了船。
于是接下来的日子,弘时就惨兮兮了。每日里不但起早贪黑去念书,还要经受亲姐突然而至的考校。
一直到夏去秋来,金菊飘香,福襄公主的婚礼进入了倒计时状态,这苦日子才终于结束。
弘时终于脱离苦海,却完全没有想象中那么高兴。
倒是骑着高头大马,捧着比肥鹅还肥鹅的雁的未来姐夫张若淞,嘴角都恨不得咧到耳丫子。
隔着百八十丈,都能感觉到他那浓浓的喜气!
日盼夜盼的,可算到了纳征的环节。再过几日,就是大婚。张若淞可不就心花怒放,总也管不住飞扬的唇角?
笑得嘴巴都酸疼,也仍旧停不下来!
手上那十几斤重,绑着红绸的超级大肥雁可以证明,这一天他等了实在太久太久。
好在苦心人,天不负。
皇上直接赐下了佳期,他这六礼就省了许多环节。比如问名,比如请期。
但等女方亲眷把嫁妆都送到位,他就可以抱着另一只大肥雁,上门亲迎了。
万千期待。
连带整个张府都是满满的喜气洋洋。
相比之下,雍亲王府就落寞多了。虽然也处处大红喜字,连仆从都穿戴一心。可从王爷到几位小主子,尽皆满脸不舍。
尤其今日,宁楚格便要试大婚当日所穿吉服褂。
当一身大红,绣前后正龙,两肩行龙吉服褂。头戴三层镂金,上饰硕大东珠、衔红宝石。还有周五后一,共六个金孔雀,配东珠、珍珠、青金石等无数的朝冠。
耳上三钳,还戴了金领约与朝珠,脚蹬花盆底。通身富贵异常,俏丽无比的宁楚格在丫鬟服侍下,开门缓缓向他们走来时。这不舍,简直到了顶峰。
连被教育了近两个月之久的弘时都眼泪汪汪:“姐,要不咱们别嫁了吧?”
“明明平时好端端的,也不用费这许多事,受这好多约束。这一大婚,可就太累人了呀!别的不说,就这个朝冠,都累坏个人。可见这大婚,也没什么好的。”
虽然真的漂亮。
这一打扮上,姐跟换了个人似的,夺目到让人不敢直视。
可,这么一来,她就要搬到公主府去,等闲再见不到一面啊!
想想,弘时心里就万分不舍。刚想再继续循循善诱下去,亲娘的玉手就又拽上了他的耳朵:“臭小子还能胡说八道,一定是功课太轻了!弘昀,你回头跟他的文师傅武谙达都说说,好好给咱们三阿哥加点量!”
弘昀忍笑拱手:“好的额娘,儿子肯定记得牢牢的。姐吉日在即,您可好好的,别生气。一辈子唯一一次的婚礼,咱们得乐乐呵呵地送她上花轿。万不能让她大婚了,还为咱们这些不省事的家人着急。”
如果,姓张的家伙能通过最后一次考验的话!
弘昀唇角轻勾,垂眸掩住眼底一闪而过的戏谑。
让宁楚格万分好奇,不知道这小子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不过她到底没有机会把这个疑问问出口,因为接下来弘晖就向弘昀发起挑战了——为了争夺背新娘子上轿的权利!
弘晖诧异:“这有什么好争的?背新娘子上轿,都是娘家兄弟。咱们家姐为长,上无兄长。姐之下,数我年长。背姐上轿,当仁不让呀!”
弘昀想说你不是亲的,大又怎么了呢?到底不是同一个额娘的!
可他不敢,怕被群殴。
只能从大哥的身手上入手:“理是这么个理,但也得考虑客观事实。大哥虽然年长,但终究体弱。背姐上轿这种体力活,还是弟弟代劳吧!”
“免得你下盘不稳,再把姐摔了去。到时你成了全京城的笑话不要紧,万一伤到了姐……”
这特令堂的说得是人话吗?
弘晖直接冷笑:“无逸斋待了这么多年,连不能以貌取人的道理都没学会?若说看着文弱,谁有咱们未来姐夫瞧着文弱?实际上,呵呵,三个你加起来,也不是他一合之敌!所以,二弟还是别空口说白话,能打赢了为兄再说吧!”
打架?
立志要当大将军的弘昀都没再怕的!当即抱拳,对弘晖做了个请的手势。
兄弟大战,一触即发。
看得胤禛皱眉:“混账东西,你们姐眼看着大婚。正是你们这些个弟弟同心合力,好生把婚礼办得尽善尽美的时候。结果你们倒好,为了个背新娘子出门的小事儿,还兄弟相争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