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楚格眉眼含笑,很是真情实感地将前姐妹今婆婆一顿夸。
用词优美,感情真挚。
直让自家新婚丈夫,固伦额驸眉心微蹙,一脸不赞同:“娘再好,也只是婆婆。宁宁岂不闻夫妻一体?父母有诸多子女,子女早晚会有自己的小家庭。只妻者,齐也。是为将携手一生的人,昨晚,咱们才喝过合卺酒,要同甘共苦呢!”
这厮长得好,眼下又着意卖弄自己的色相。
自然更加的勾魂摄魄。
让宁楚格差点心旌神荡,直到听着昨晚两字。她这俏脸上才重又挂满了霜雪:“哼!任由你再如何舌灿莲花,今儿也甭想着轻易过关。等会敬酒时顺风顺水还好,若出现一丝丝的阴阳怪气……”
“不会不会!”张若淞摆手:“宁宁说笑了,你虽是我妻,但更是天家公主。再长幼有序,也终究君臣有别。”
“只有咱们平易近人的,哪有他们敢僭越挑衅的?”
宁楚格狠狠一个白眼过去:“嘴上不说,心里呢?都得忖思着,亏得我是个公主。不然换个寻常人家的姑娘,大婚翌日便敢这般怠慢公婆,怕不是要被送回娘家……”
向来娇俏活泼却绝不蛮的公主突然不依不饶,很明显就是在秋后算账啊!
为防新婚第二日就被撵出婚房,归宁后更被孤零零一个人扔在张府。张若淞果断抛弃了脸面:“好宁宁莫恼,稍后为夫便为你解忧!”
嗯???
宁楚格好奇,可对方怎么问都顾左右而言他,只一句山人自有妙计。
终于梳妆完毕的宁楚格霍然起身,想给他留个潇洒的背影:你丫不爱说,本公主还不稀罕听了!只是腿上软乎乎,差点一个踉跄跟地面来了个亲密接触。
好在张若淞手疾眼快,直接将她揽入怀中:“没事儿吧?快让为夫看看,可有哪里受伤?怪我,怪我。忘了你昨晚……”
宁楚格瞪眼,气呼呼踩了他一脚:“你还说!!!”
“好好好,不说不说!”张若淞笑:“宁宁莫恼,为夫这就让人准备轿子。咱坐轿同往,好歹给你节省点体力?”
“这,不大合适吧?”宁楚格很有些心动,但……
都已经迟到了,再大咧咧坐轿前往,她就有点担心会引起些个不必要的误会。毕竟是额驸的亲人,她可不想好端端的,什么不必要的波澜。
洞悉她这想法的张若淞笑,拉着她的手保证:“好宁宁放心,一切有为夫在呢!再不带让你受丝毫委屈的。”
然而,经过昨晚,宁楚格对他的信任,已经到了水平面以下!
只冷冷一哼:“说的再舌灿莲花有什么用?本公主要看到的是实际行动!”
最后一次什么的,她已经听腻了!!!
好好的,娇妻的俏脸又红到了耳朵根。张若淞哪还不知道,她又想到了什么奇奇怪怪的地方?
只碍于丫鬟们都在,爱妻面皮实在又薄。他就有满心的辩解要替自己说,也得强自按捺。
转而实际行动起来!
这不,两人才刚刚下了金顶轿,到了正院大厅。
满屋子亲朋好友间,他就特别浮夸地扶住了自己的脑门:“哎呦,爹娘,各位伯父伯娘,叔叔婶婶们,对不住了,真的对不住了!”
“实在是凤举不胜酒力,区区一点合卺酒,就把我这好大个汉子生生撂到,累公主照顾我到后半夜。”
“便是今早,公主也早早就醒了,要来给各位敬茶。是我是我,是我这个宿醉怎么也叫不醒的,耽搁了公主。”
“各位长辈们要怪,就怪我好了,可千千万万别挑我们公主的理儿!”
说着,他还双手合十,做诚恳拜托状。
甚至他海量的张廷玉父子几个:……
就很无语,甚至想问:脸呢?那么好的东西,才刚刚大婚就不要了吗?
倒是张夫人欢欢喜喜笑,上前拉了宁楚格的手:“我就说嘛,咱们宁楚格处处妥帖,哪会有什么不周到?果不其然,就是你这小子拖后腿!”
宁楚格刚笑容满面地福了福,唤了声额娘。
四下就一阵猛咳声,后知后觉反应过来的张夫人忙按规矩要给宁楚格行礼。
是的,公主为君,她为臣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