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藏宗藏书浩渺,保不准真的知道些什么密辛。
薛羽也顾不得她说得那些浑话,警惕地望向天星子:“什么意思,魔族怎么了?”
后者并不答他,只是妩媚笑了一下,忽地一手虚虚抚在自己露在紧身衣衫外的腹部,另一只小臂在胸口下一托,在薛羽双颊爆红的当口轻挑道:“姐姐是真的愿意为弟弟……”
说罢,闪着精光的眼睛又向薛羽小腹下瞟了一眼。
那目光像是打量一块肥瘦相宜的五花肉,薛羽被她盯得汗毛都竖了起来。
笛昭皱眉看着她:“别打哑谜,你到底知道些什么?”
天星子像模像样地叹了口气:“木已成舟,现在说再多也是无用。”
笛昭还欲再问,却见天星子轻挑神色微微收敛:“我既之前不说,便是因为这事对我们没甚用处,左右不过是些桃色轶事罢了。”
她瞥一眼薛羽,轻飘飘道:“我还怕弟弟面皮薄,听了以后要羞一路呢。”
薛羽:“那你别说了。”
于是天星子又嘻嘻笑了起来。
笛昭再没说话,只是也不知想了什么,面上青一阵白一阵。
她吸了口气看了看薛羽,像是想说什么,最后又忍住了。
“走吧。”
插曲过后,众人沿路继续前行。
几乎不用刻意辨别方向,他们只需一直朝着远处光柱的方向走就是。
地宫被岩石壁裹得严严实实,有顶有盖,像个大瓮。
按理说这样的环境回声一定很大,可几人刻意不发出声音,四周就真是静悄悄的,仿佛这地宫中生活的数万魔族都是死的一样。
浊气愈往里走愈浓郁,地萤藓绿莹莹的光也更加稠密,前方渐渐有了零星屋舍的痕迹。
中心圆之外住得似乎都是普通魔族,想来便是当年由那位魔族大能带领,阖族迁入此处。
数十丈外便有一栋房屋,离其他屋舍都有些距离,里面仅住着一位魔修。
那魔修修为远低于众人,定然无法看出他们经脉是正行还是逆行,可既然他们有真正的魔修,让薛羽去探路必然比其他人更方便一些。
众人将手中照明都熄了,隐匿一旁看着薛羽向屋舍走去。
那屋舍完全用石头垒成,连房顶都是用一片巨大的薄石盖着,石面上密密麻麻长着地萤藓,微弱的亮光将四四方方的石头房勾勒出来。
门只有门洞,在屋里用一块大石头堵着。
薛羽用神识扫了扫,里面的魔族正盘膝坐在石头床上,应该是在修炼。
一种异样感凭空生了出来,不知为什么,他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薛羽扫了半天也扫不出感觉,索性不再去想,专心打量起里面的魔族来。
那是个男性魔族,身上穿着形制普通的粗布衣,没吃饱饭似的瘦得出奇,浑身上下没二两肉。他长相与人修别无二致,只是因为一直生活在地下,皮肤是一种病态的苍白。
薛羽看了看自己,觉得黑灯瞎火的凭肉眼也看不出他白不白,应是不会露馅。
对方脖颈上纹着某种部落图腾般的花纹,可能染汁中还加了地萤藓这样发光的植物汁液,竟还隐隐在黑暗中发着荧光,圈在颈项正当中,像个挺时髦的choker。
薛羽想了想,亦在脖子上用障眼法弄了个跟他一样的纹身,接着直接上前叫门。
他叩着石头故意没说话,想着如果语言不通他就装哑巴,却听里面的魔族问:“谁啊?”
薛羽放轻声音道:“我想讨口水喝。”
面前石门被挪开,露出一张枯瘦沧桑的脸。
那魔修看见薛羽时愣了一下:“你是——”
对方话还没说完,目光移到他脖子上凝注,倏地警惕起来:“你的编号怎么跟我的一样?”
薛羽刚想散出些清气以证明自己也同他一样是魔族,听他这么说反而愣住了。
编号?什么编号?是类似身份证号的东西?
这魔修怎么一眼就看出来他是什么编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