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后,百宗大会落下?帷幕。
修真界也随之炸了。
随着各大小宗门?离场,林秋白与鸿羽真人、纯阳仙君和三十三天药祖间勾缠纠葛、扑朔迷离的师徒关系传得有板有眼,街头?巷尾上至大宗门?门?派下?至各小洞天福地人尽皆知。
一时间林秋白声望百尺竿头?更进一步,如今名字可谓家喻户晓。他本是道衍宗首徒,因痴情师尊鸿羽真人爬床未遂被废去灵根。本就该从此一落千丈,没想?到他竟然同时还是上界纯阳仙君和三十三天药祖的爱徒,如此曲折离奇出乎意料的反转简直惊呆了一帮吃瓜群众。
好一段九曲回肠的豪门?师徒关系!
而且据说林秋白容貌绝艳,之前是用了易容道具遮掩,百宗大会刚落幕林秋白的肖像就被绘制得栩栩如生,空降星枢阁美?人榜第二位,首位是白月仙君,作为对?修真界有巨大贡献的前辈,一直高悬榜首,原本第二位是郁楚辞,现在反被压了一头?落到第三位。
在这个以容取人的修真界,每天都有大量人花钱去星枢阁看美?人榜。
看完就兴致勃勃和周围人一起分享,如今各大茶馆酒肆都在议论,茶馆里每天坐无虚席,口?口?相传,兼之各种话本戏辞横空出世,轮番上演,描绘了主人翁起起伏伏大起大落的人生轨迹,又穿插了旷世的豪门?师徒恩怨,既清艳又露骨,只是与之前不同的是,这次绯闻精髓在于林秋白舔狗翻身,反成了被人抢来?抢去的对?象。
众人听得津津有味。
城里戏台上十场九场都是演的三人行,场场爆满。
甚至街头?巷陌踏白靴披绯衣的人也骤然增多,都是肖仿林秋白穿衣打?扮。
俨然掀起一场林氏飓风。
林秋白却很忧愁。
他终于发觉自己似乎没有宠物缘,灵鹤与他不亲近,金翅鸟不告而别?,就连之前活蹦乱跳的金尾鱼最近也情绪低迷,时常吃着东西就能陷入沉睡。
自从他决定搬到这个宫殿后,金尾鱼也被他挪到了更大的池子里,但情况似乎依然没有好转。
他蹲在池子旁边,忧心忡忡的盯着水面?倒影。
这时一道吱嘎
轮椅声渐行渐近,白衣小童面?无表情推着把手,云流玅垂眸慈爱地看着面?前的青年,“秋秋。”他笑着说道:“你对?这条鱼太多关注了。”
“小时候的你,不是这样的。”
林秋白挪回目光,小声道:“我小时候是什?么样的?”
“很像小橘,”似乎看出林秋白懵懂,云流玅摸摸他的发顶笑道:“像小橘一样活泼,像火焰照耀着身边的人,你小时候最喜欢做的事?就是……”顿了顿他道:“趴在为师的膝盖上。”
林秋白伸出手,抹了把脸。
小橘每天吃的都非常多,却半点也没长大,像个小火团子扑扇着翅膀,蹦蹦跳跳滚过来?,豆子眼眨巴眨巴地,使劲往林秋白怀里蹭。
它的羽毛柔软像棉花,林秋白抱住它薅了一把,小橘身上似乎天然散发出温暖,他紧紧搂了几?下?,爱不释手。
云流玅却笑意更深:“不过长大也好。”
“有些事?,只有长大才能做。”
林秋白脸腾地一下?红了个透,很怀疑他为师不尊一话双关,抱着小橘含糊地说:“云……云师尊,那您能不能看出来?小鱼他……生了什?么病?”
云流玅瞥了一眼水池,不甚在意:“不必扰心,不会有事?。”
林秋白轻声道:“可他已经睡了二十多天了。”
云流玅坐在轮椅上笑:“你凑近一些,我就告诉你。”
林秋白走到他身边倾身,云流玅转过头?凑到他耳边说道:“他这一族每年都有那么几?天,蜕鳞期嗜睡,熬过去也就好了。”
温热轻浅的呼吸吹拂着敏感的耳尖,林秋白颈窝发痒,正想?往后退,腰忽然被人一带,他就趔趄着扑到云流玅怀里,一股若有似无浅淡悠远的佛手莲柑香盈满了鼻腔,一片柔软虚虚蹭过他的脸颊,是云流玅的唇,他缓缓开口?:
“秋秋,你想?不想?……”
话音未落,下?一刻殿内温度骤降,从春暖花开的三月直接进入凛冬,池边陡然又多了一道人影。
寒临霄面?无表情:“把我的弟子放开。”
澄清干净的池边站着一袭无埃雪袍纯阳仙君,长袍曳地,发冠一丝不苟,纤尘不沾的凛雪长剑悬横在云流玅颈间。
也不知道云流玅下?了什?么药
,林秋白额头?虚汗动弹不得只能软软趴在云流玅怀里。似乎对?眼下?一触即发的紧张气氛熟视无睹,云流玅抚摸着膝上人的发顶,伸手拨开汗湿贴在腮边的发丝,“兄长怕是认错了,秋秋是我的小徒弟,我们?在三十三天祖树下?立过誓,此生只有他一个弟子。”
“当然……他也只能有我一个师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