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是约定俗成的规矩。
而郁楚辞就是上一届的榜首,他的琴声曾引来白月仙琴共奏合鸣,从此名扬天下被誉为当之无愧的音修第一人。
陆氏向来不参与大比或大会这些热闹,但白玉京毗邻狐岐山,陆停汐暗搓搓打着小算盘,若是林秋白去群音比会,说不定能把他拐回狐岐山。
林秋白的心态是无所谓。
他现在也没有任务要做,兼之从前成天追在鸿羽真人身后跑,倒从未参与过群音比会,去凑个热闹也无可无不可。
在陆停汐竭尽努力下,他答应参加群音比会。
用过午膳后,林秋白本想邀请陆停汐住下来,但云流妙与陆停汐在厢殿交谈了半柱香,出来后陆停汐打了个招呼,给林秋白留下一大堆护身法器就匆匆忙忙离开。
背影急匆匆火烧火燎的。
思索一番后,林秋白也想不明白陆停汐有什么急事,索性便抛之脑后。
云流玅拍拍膝盖:“过来。”
林秋白揉揉鼻尖,顺从地坐在他的腿上,通常常年坐轮椅的人双腿肌肉会萎缩柔软,可他的臀部接触到的腿肉依然坚硬紧实,温热透过薄薄的两层衣料传过来,林秋白的脸又渐渐红了。
云流玅慢条斯理地梳理林秋白的头发:“脸红什么?”
林秋白没吭声,云流玅指尖滑到他的发带勾缠起来,轻笑说道:“害羞了?”
“你身上哪一处没有看过?”云流玅眼眸清淡,唇边带笑:“忘了?你小时候澡都是为师洗的。”
林秋白:……
确实是忘了,虽然对云流玅仍然有一种天然的亲近,但失去记忆就像隔雾观花,有一种虚无缥缈并不真切的感觉。
云流玅眸色渐深,手指碾了碾怀里人的耳尖:“秋秋长大了就不与为师亲近了……”
“如此说来,倒不如永远维持孩童的模样。”
“秋秋愿意吗?”
云流玅垂首看着他,唇边尤带着笑意。
林秋白脸色苍白牙尖咬着下唇,将唇咬出稠艳的颜色,云流玅用手指掐住他的下颔,定定看了一会儿,摸着带着咬痕的唇瓣,轻声抚慰:“秋秋莫怕,只是一个玩笑而已。为师要回三十三天一趟。”
听见最后一句话,林秋白吸了吸鼻子疑惑地抬起头:“师尊不要我了吗?”
表情可怜兮兮的似乎非常舍不得,内心却在催促——
快走吧变态。
林秋白看得出霄寒临霄显然是真心把他当做弟子的,所以固然寒临霄冷清淡漠,不易接近,但两人在一起林秋白却很自然放松,云流玅虽然天生带笑,还愿意为他制作归元灵胚,但实则喜怒无常性格古怪偏执,时不时还强制来一场负距离接触。
内心的欣喜若狂没有表现在脸上,林秋白流露出恰到好处的伤感。
“回去取些灵胚的药材,”云流玅睨他一眼,笑看着他:“秋秋就是舍不得为师,不如一道回去。”
林秋白:“……”
坏了,用力过猛。
云流玅轻叹一声,拆下林秋白头顶的发冠重新为他梳理一遍,声音很轻带着一丝捉摸不透的感觉:“我不逼你,秋秋。”
这是张弛有度,以退为进。
他与林秋白朝夕相处数十载,怎能瞧不出他这弟子外表懦弱软和,实则内心疏冷天性凉薄。是以要以强势攻艰为主,偶尔辅以适度退让。
听他如此说,林秋白果然有些真心实意的感动。
云流玅也没有迟疑拖沓说动身就动身,他把素衣人留在殿内,平日不得召唤也不会出现,偌大宝殿一时安静下来。
修兆珹想来拜访不得门路,给他发了不少传音,林秋白便去他的院子里坐了坐,平日里栽花种草打理菜园子养养鱼,不用跟在别人屁股后头跑惬意且舒适。
从偌大冲击中稍微缓和过来后,鸿羽真人也主动来过两回,林秋白都装作不在家没有开门,现在鸿羽真人也不是他的任务对象,两人也没必要打交道,吃了两回闭门羹之后,鸿羽真人锲而不舍让修兆珹给他送过一回信,林秋白没看,把写满墨字的洒金信纸揉成一团随手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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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林秋白从修兆珹洞府唠嗑回来,途径一处青庭峰花谷隐隐约约听见有人呜咽啜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