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朗怒气腾腾道:“他看上去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在正义凛然,有几分少年意气和嫉恶如仇的宁朗看来,林秋白容貌姣好性格软乎大方,在他最需要的时候出手相助,简直就是毫无瑕疵浑身都笼罩着纯洁的圣光,能够对这样的人恩将仇报简直是丧心病狂十恶不赦。
“消消气,”林秋白轻轻拍打了几下他的后背,从储物袋里将那两枚浑圆釉白的白蛋掏出来,分给宁朗一枚:“放松心情,我们才从对方手里抢走滕蛇蛋,估计对方也正膈应呢。”
宁朗断然拒绝:“滕蛇蛋我不能要,我们什么力都没有出。”
桌上的茶壶是空的,林秋白接了些水放到侧厨烧开,等水开的时候他对宁朗道:“我不缺灵宠,另一枚滕蛇蛋我打算摊个煎饼,一枚就够吃上天,后面估计也吃腻了,滕蛇蛋也就放在储物袋里落灰,你是御兽门弟子忍心看到这样暴殄天物吗?”
其实对于宁朗来说,滕蛇蛋珍稀程度一点都不亚于狂狮,若是换作旁人说了烹了滕蛇蛋,宁朗肯定觉得是暴殄天物心里暗暗痛惜,但如果换成林秋白,他就觉得林秋白喜欢就好非常没脾气,听林秋白这样说,宁朗还是不愿意:“吃不掉可以寄售拍卖出去。”
“然后让千秋月门拍走?”
林秋白说:“到时候段蛋在谁手里就不是我们能说的算的。”
宁朗心里挣扎,他实在不想眼睁睁的看着滕蛇蛋落在千秋月门或俞家手里,但他又没有能与林秋白交换的宝物,毕竟无功不受禄。
林秋白没有给他踌躇的机会,把蛋往宁朗手里一垛,就把人往外堆,直到推到其他弟子门口,等里面小崽子们把人接进去才转身往回走。
茶壶里水正巧烧开,林秋白把水倒出来放在凉壶里放凉,然后走进侧厨打算摊个煎饼果子。
他住的是客栈里的套间,出偏厢就能看见配套的小厨房,里面茶油酱醋包括面粉白糖应有尽有,林秋白和好面,打碎蛋壳轻轻松松摊了个饼,由于滕蛇蛋体积较大他总共摊了五张大饼,给隔壁御兽门小弟子们送了一些,还给金翅鸟分了一小半,让它在院子里慢慢啄。
然后他回到房间坐下来正准备吃东西,突然听见笃笃敲门声。
林秋白本以为是宁朗,没想到拉开门,外面站的竟然是之前他们讨论的千秋月门弟子枫苒和邵师兄。
枫苒笑笑:“秋白,好久不见,不请我进去坐一坐吗。”
林秋白皱皱眉头:“我们没有这么熟吧。”
邵师兄原本正惊艳眼前青年的容貌,一听他这样说脸当即沉下来:“你和人说话怎么这样没有礼貌?”
林秋白道:“那也得是和人说话。”他转头看向枫苒:“你是人吗?人能做的出忘恩负义恩将仇报的事情?”
枫苒早在路途上就和邵师兄坦白了之前的事,不过他也故意扭曲了一部分,比如说真正救他的是段景生,而林秋白只是在旁边打打酱油却挟恩自大,最后自己落下深渊也与他毫无干系,邵师兄自然对从小看到大的师弟坚信不疑,闻言正色道:“枫苒性子柔弱,不与你计较你也不要得寸进尺。”
一副看他无理取闹的模样。
林秋白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摇摇头:“看着长得挺好的,年纪轻轻竟然就瞎了眼睛。”
枫苒登时委屈道:“你怎么能这样和邵师兄说话!”
听他这样维护自己,邵师兄满心欣慰:“苒苒,我不要紧。”
林秋白可算看出来这两个人就是过来故意恶心人,正打算把门关上,枫苒单手撑住门扉:“等等,是不是你抢走了滕蛇蛋?”
他是知道林秋白有古塔这个法宝的,当年林秋白就是用古塔救出被困在机关里三天三夜的枫苒,所以他一瞬间就想明白今天发生的事情。
枫苒:“不知道秋白能不能匀一枚给我们。”
林秋白深深震动了,他觉得枫苒可真是脸大如盘,之前忘恩负义和段景生狼狈为奸沆瀣一气把他推入深渊,如果不是他法宝众多恐怕现在坟头草都割了一茬又生茬,现在枫苒竟还能腆着脸上门问他要滕蛇蛋。
枫苒:“滕蛇是邵师兄最青睬的灵宠。”
林秋白觉得他们真有意思,登时笑了:“你们两人是道侣么?郎有情妾有意怎么还愿意维持着兄弟的关系呢?”
邵师兄正色道:“是我心悦苒师弟,他没有对他说出自己的心意,苒师弟只是把我当做师兄而已。”
“难道不是当成备胎?”林秋白记忆不错,他还记得之前枫苒也曾明里暗里撩过段景生,说不定现在两人还有来往:“当年枫苒黏着段景生,他和你说过吗?你表现得这样明显他会毫无察觉?不过是吊着你这个傻师兄然后偷偷寻找下一春罢了。”
枫苒一惊,心里一阵慌乱表情却双眼通红:“我没有!我不知道师兄对我的心思……”
林秋白小小打了个哈欠:“那现在你知道了。”
枫苒委屈得张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