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儿挑这个材料性能不过关,无法施工,或者至少无法按照进度施工,软磨硬泡让甲方出头压设计。
这些灰链甚至能一直链到一线干活的工人,比如瓷砖不给回扣就故意贴的时候橡胶锤锤重一点,砸碎了赖质量不过关。要不就是电缆厂包装里没塞零钱,就被工人说这个线缆不好,要换一个采购。
别以为这些招数只有后世国内的设计方施工方会干,其实洋人也早就干了,比捞钱奸诈这些方面,中外都是一样的,无非有些国家监理严格一点。
现在顾骜这个项目,粗略一算,几个亿英镑的成本,仅三百幢的精装,那也是上亿英镑的工程款,稍微被黑一点,章莉觉得她的肝都会颤的。
萧穗闻言便安慰道:“没事儿,你姐夫会派专业的助理给你的,你不懂里面的陷阱,可以边做边学嘛。
你姐夫都是算好了,能忍受一些学费的,水至清则无鱼嘛。他就是想把自己从摩纳哥这边的生意彻底摘出来,撇清关係,你也别问为什么。他愿意为这事儿,花哪怕几百万英镑的学费,培养自己的嫡繫心腹,也没关係的。
你来了之后,就先跟着一边学习一边上手,我们会给你适应期的,不过八月份之前肯定要让你当负责人。”
有专业人士辅佐的情况下查账,就算监理是个萌新,几百万英镑的陷阱差不多也就能打住了,不可能更多。
章莉一开始不自信,也是估计自己最多会损失这么多钱。
现在一听师姐开导,说几百万镑在姐夫看来就是一点学费,不当回事儿,她才一颗心落了地。
“姐夫到底为了什么,这么急着要摘出来?还定了八月份之前要交割算了,肯定是什么了不得的国家大事,或者国际大势。咱还是别打听了,做好本分,知道得越少越安全。”章莉如是思忖着,决定接受这个安排。,!
很快让章莉震惊了。
“这这才是给欧洲有钱人的豪宅项目么?我在多伦多和温哥华卖的那些,根本就是鸟笼子啊!”章莉觉得自己年轻的心灵受到了极大的伤害。
那是一种自己数年努力,原来不过如此的直觉型挫败。
虽然这只是一瞬间的伤害,很快就能调整过来。
毕竟,这里的项目,很快她也能参与管理了。
萧穗跟在章莉旁边,指点着解说:
“目前,滨海地产在摩纳哥就这么一个项目,你来路上也看到了,一共300套这样的豪宅别墅,都是八百平佔地一套的。而且左右两侧楼和花园交错错开,相当于有200多度的环视海景。
纯珊瑚白沙铺底的网厢半开放泳池——也就是沙滩底部是有护栏的,外面有浮标式的围栏,防止人游出去,也防止凶猛的大型鱼类突破进来,但是景观上看起来,就是完全开放式亲海的,这个设计不错吧?”
说这番介绍的时候,萧穗掩饰不住的自豪。
儘管这里的一草一木,她已经很熟悉了,可每一个新朋友来,第一次见到,她还是不嫌弃烦地介绍一次。
那感觉,就跟武松打死了老虎之后,回县城的那几十里山路上,见到一伙猎户或者客商,就要再介绍一番打虎的英雄事迹。
不但武松自己不腻,连最早发现武松打死老虎这个事实的猎户,明明事不关己,但看到后来的猎户时,依然忍不住帮腔吹嘘,似乎这里面的先来后到,本身都是值得标榜的见识。
章莉看到了越来越多细节之后,难免有些心怯。
她趁着顾骜和米娜走开的一个空档,拉着萧穗单独说:“姐,那我看这儿都还没盖完呢,还得装修吧。后续如果我过来做的话,要管哪些事儿呢?
我才呐,只卖过现房,别的两眼一抹黑,装修肯定不能让我监理,哪怕是审审材料账目,肯定水也深得很,说不定就被人骗钱了,这个责任太重大。”
章莉比萧穗小七岁,严格来说今年已经24了,不过她为了示弱,肯定要把自己说小一点,只要没到24周岁生日,不管只差几天,就下意识说。
她不是完全不懂行的人,在加拿大摸爬滚打这几年,从大二开始做地产中介,虽然从来没有涉足开发,却听多了这一行的陷阱。圈内人低头不见抬头见的,聚餐喝酒的时候最容易聊到的就是行业nèiu,所谓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
设计方指定要求用的材料,多半是设计院收了上图费的,不一定真是完全为业主利益考虑。
而就算设计方放了狠话“如果不按图选材料,打不到设计效果概不负责”,都会有头铁的施工方敢找事儿,毕竟这里面的利益打着呢。
一会儿挑这个材料性能不过关,无法施工,或者至少无法按照进度施工,软磨硬泡让甲方出头压设计。
这些灰链甚至能一直链到一线干活的工人,比如瓷砖不给回扣就故意贴的时候橡胶锤锤重一点,砸碎了赖质量不过关。要不就是电缆厂包装里没塞零钱,就被工人说这个线缆不好,要换一个采购。
别以为这些招数只有后世国内的设计方施工方会干,其实洋人也早就干了,比捞钱奸诈这些方面,中外都是一样的,无非有些国家监理严格一点。
现在顾骜这个项目,粗略一算,几个亿英镑的成本,仅三百幢的精装,那也是上亿英镑的工程款,稍微被黑一点,章莉觉得她的肝都会颤的。
萧穗闻言便安慰道:“没事儿,你姐夫会派专业的助理给你的,你不懂里面的陷阱,可以边做边学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