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肥迟迟不到。秋词退货后,换了家店下单。这家店的物流非常给力,不到三天就到了。
她忘记改成家里的地址了。在公司前台签收时,她直接傻眼了。沉甸甸的两大袋,足足有十斤。
她抱着这两袋东西回到工位时,同事张晴划过办公椅好奇地问:“小秋,你买的什么啊?”
秋词把东西扔在脚边,解放了自己的双手,重重的呼出一口气,轻声回答:“化肥。”
张晴:“……”
张晴“啊”了一声,惊讶万分,“小秋,你还种菜啊?”
秋词笑了笑说:“我可没本事种菜,我最近在学种花。”
张晴柠檬精附体,语气酸酸的,“真羡慕你们本地人,家里房子那么大,能倒腾这些花花草草。不像我们外地人,租一间那么小的房子,别说种花了,连加张床都不行。”
在同事眼里,她和邹盼盼都是青陵土著,家里都有房子,每个月不用为房租发愁。可他们哪里知道,土著和土著之间也是没法比的。邹盼盼家境殷实,衣食无忧,父母把家里三套房的房租都交给她收,她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小日子自然过得非常滋润。
可秋词不行。外婆留下的这栋老房子暂时给了她一个容身之所。每个月能省下一笔房租。这倒是事实。可除此之外,她一无所有。秋家的一切都是大哥的,和她没半毛钱关系。她和这些外地人并没有太大区别。甚至她还不如外地人。
何况外婆的这栋房子也不是她的。她还在努力攒钱想把它给买回来。
夏虫不可语冰,没人知道他人私底下究竟过着怎样的日子。人的一双眼睛就好像是天然的过滤器。他们只愿意去看他们想看到的——别人光鲜亮丽的一面。
秋词无奈地笑了笑,“张姐,你别把我们本地人看得这么高大上,其实我也很穷的。”
张晴嗤笑一声,自然不会相信秋词的说辞。她晃了晃自己的腿,“我那房东老太太也总嚷嚷着她穷,天天找我要快递盒子,连一个矿泉水瓶子都不愿意放过。事实上她手里七八套房子,每个月收房租收到手软。”
另外一个同为外地人的女同事也酸溜溜地说:“张姐,青陵人的话怎么能当真呢!咱们听听就好了。”
秋词无意和同事争论,没意思。不止在北上广这些超一线城市。像青陵这样的新一线城市,本地人和外地人也存在某种天然的对立。本地人排外,外地人仇视本地人。很多本地的年轻人在父母长辈的耳提面命下坚决不找外地的对象。而部分公司的HR会自发筛掉本地的求职者,除非你的简历非常漂亮。为什么?因为他们觉得本地人家境优渥,没有什么生存压力,他们找工作只为交五险一金,混混日子。因此,他们很难做到为公司抛头颅洒热血,成为尽职尽责的“生产队的驴”。
这是历来就有,且不可调和的矛盾。只不过近几年随着青陵经济的快速发展,大批大批的外地人急剧涌入,这种矛盾愈发明显了。
“我们青陵人怎么了?这也值得你们酸?”一个冷冷清清的女声横。掐进来,引得众人纷纷扭头看过去。
邹盼盼踩着高跟鞋风风火火地走进办公室,一把挽住秋词的胳膊,朝着张晴公然开怼:“张姐,投胎是门技术活,谁叫我和阿词会投胎,选了青陵人当爸妈呢!”
张晴:“……”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