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头灯静悄悄的投射暖橙光线,空调扇叶不间断的往外输送冷气。屋内恒温,沁凉舒爽。
邹行光不关灯,也不允许秋词闭眼。
她看见男人陷进灯下的俊颜,双眸狭长,一弯起来,乌黑浓密的长睫略带侵略性地覆盖下来,拢成两道好看的弧度,阴影洒下,隐藏住他深沉的目光。
他在床上看她的眼神,总是充满了温柔,含情脉脉,无限深情。就像是在看自己的爱人。
秋词如何能够抵御住这样的眼神。
那只骨节分明的手,抓起她额前散落的碎发拨到耳后。汗水从他绷紧的脖颈滑落,淌进衣领,荷尔蒙爆棚。
他身上总有让她为之痴迷的点,即使只是这样一个简单的小动作。
秋词抱紧他,突然有点想看他失控的样子。
她凑到他耳边,细细弱弱地喊:“老公!”
邹行光:“……”
邹行光眉毛一抖,耳朵完全受不住,及时抓住秋词的手腕,深谙的眼底火红一片,“你叫我什么?”
眉棱骨微动,她笑得魅惑横生,“老公,不可以吗?”
“可以。”男人勾起唇角,笑得格外危险,身影无声沉下去,“宝贝儿,但愿你不会后悔。”
秋词:“……”
为着一句“老公”,邹行光一反常态,整个人都变了,前所未有的狠戾。
她如愿以偿看到了他失控的样子。可她自己也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窗帘没拉严实,几缕霓虹灯穿透缝隙俏皮掉入,经由天花板切割,又同床头灯汇聚,慢慢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越来越大,越来越重,拼命拽着秋词往下沉没。
五感安静了一瞬,秋词置身海底。下一秒,又被人送出了海面。她听到沉重的喘息声和心跳声,有她自己的,也有邹行光的。仿佛一场末日狂欢,喧嚣未止。
秋词极力睁眼,想记住这一刻的邹行光。可惜眼皮打架,无力支撑,她隐约看见一个模糊不清的脸庞。
有些事就像是植物的萌芽,永远都是悄无声息的。
一颗种子不经意间落入了心田,你无知无觉。它在悄悄汲取养分,无声无息地成长,在一个谁都没有准备好的时间,忽然破土而出。
你惊叹于它的萌发。殊不知,一切早有征兆。
你放任自流,从未上心,给了它抽芽吐绿的机会。
你能怪谁?
你守着一座空城,以为固若金汤,没人可以破开这扇城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