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确实愧对他,关键朕坐这八年皇帝,坐得真不咋地,没有拿得出手的功绩,没有可以吹嘘的地方,朕皇帝当得失败,当弟弟当得也失败。”
“可朕没错。”
“朕没错。”
朱祁镇嗤笑:“朱祁钰,你扪心自问,大明所有藩王里,在京时间有你这般久的吗?你扪心自问,我对你怎样?”
“好,不说亲情。”
“我亲政七年,你也坐了七年皇帝。”
“你与我,都是七年,孰优孰劣?”
“朕被他问得哑口无言,说实话,朕这七年和他的七年,似乎还不如他呢。”
朱祁镇咄咄逼人道:“你可还记得,夺门之时,你对我说的那番话?”
“我万万想不到,这番话是你说出来的!”
“这皇位,本来就是我的!”
“你是代我登基!”
“可我回来了,你该把皇位还给我了,好,你不还,但你起码要给我好生活吧?像我对你那样!不可以吗?”
“为什么把我圈禁起来?”
“我犯了什么错?”
“我是你的犯人吗?朱祁钰!我是吗!”
“我是你的嫡亲哥哥,是我把你养大的!你的生命,你的富贵,甚至你的皇位都是我给你的!”
“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
“不要说那些冠冕堂皇的大道理,我不要听,今日你就算杀了我,我也要说!”
朱祁钰眼神动了一下:“朱祁镇看朕的眼神,充满了怨恨,恨之入骨。”
“朕不知道该怎么说。”
“在他眼里,朕就被他问得哑口无言了。”
朱祁镇的眼神凶厉:“朱祁钰,是你对不起我!”
“我只是拿回属于我自己的东西而已!”
“我夺门之前,确实想过要亲手杀死你才解恨,可我似乎做不到的,我舍不得杀你。”
“纵然你对我很不好,但我是你的哥哥啊,这世间没有对弟弟不好的哥哥。”
“先帝对弟弟们,也是极尽优容。”
“仁宗皇帝在时,汉王那般咄咄逼人,他也在隐忍,因为那是他的亲弟弟呀。”
“从太祖皇帝开始,大明就没有手足相残的先例,没有!”
“你和我的感情还不一样,你是我养大的,就连我的儿子,我都没有那样关心过,我只关心过你!”
“朱祁钰,你是我养大的!”
“这一点谁也改变不了!”
“我从亲政之后,就效仿大明历代君王,想做一个好皇帝。”
“我没做吗?”
“土木堡,土木堡又如何!”
这也是朱祁镇心中最大的刺,挥之不去的阴影:“可夺门之时,你骂我的那些话,让我坚定了,要杀死你的决心,我一定要亲手杀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