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是自己按攻略走还是跟团?”我问。
“有那种跟旅行社联系,然后他们给派车送到景点,但不用全程跟团的。”
“我还挺想去的,我来能县之后好像一直没去市里玩过,说起来都不像个本地人……”
李勇全眼睛亮了:“那行啊,你要去,咱们现在就订上。”
“就咱俩是不是不太好?”
“那你还有朋友就也一起呗,人多热热闹闹的也挺好!”李勇全就是有股蓬勃的积极的劲儿,眼睛还是亮晶晶的,身子不断前倾,t恤都快碰到花生米上了,我扶着他肩膀把他往后推了一下,把花生米端到旁边去。
刘铭说:“我呀,我正好去。”
朱二婷截住了:“你不是专心考公么?”
刘铭:“劳逸结合嘛。”
我说那我再想想,我没什么朋友了,再带也带不上什么人跟我玩一周。刘铭的加入让我有些抗拒,但我也并不是急于要和李勇全单独相处的,随波逐流也不是跳瀑布。
那天吃得有点晚,错过了末班车,李勇全居然带了吉他,唱起了《那些花儿》。我们回去打车,朱二婷说李勇全还挺有才艺的,调侃了一句:“你是不是真的想老牛吃嫩草?”
“看看呗。”我也没有否认,朱二婷笑着靠在我身上,意犹未尽地抬手搓我的头发,我拽住她的胳膊,车窗外景色倒退,也不知道是夜色悄悄地流进心里,我的心事没忍住向我的朋友吐露。
“我其实,有点儿不甘心。”
“什么事?”
“我不知道怎么说……就好像你和你的朋友一起去看演唱会,你们约定好明年再一起看,但是她中间忽然不跟你玩了,也假装没有演唱会这事儿……我不知道怎么举例。”
我忽然把话题从李勇全跳到演唱会上,能县没有演唱会,朱二婷很快就明白我是代指。
在郑宁宁的事情上,我和甘玲共享着同一份痛苦。有其他的知情人,甘玲可以去了解,但是我们约定好了,她明年从我这里得到凶手的名字,在那之前,我——
朱二婷抓着我的头发说:“你剪头发也是因为这事儿?”
“不是,因为我很热。”我矢口否认。
“感情困扰?跟你暧昧的人忽然跑路了?”朱二婷还是没能理解我怎么忽然提起来,以为和我忽然迎接李勇全的好感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