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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第1页)

对峙片刻,我承认我有些破防,险些对甘玲怨妇似的抱怨她自己去找凶手完全瞒着我。但话到嘴边,又忍住了,好好地放着假,我不愿意提起这件事来让彼此尴尬。

只能沉默应对,半晌,我还是承认:“我觉得有些寂寞。”

甘玲抬了抬眉毛:“为什么?”

我没有回答为什么,我只是给寂寞增加了个注解:“我也知道过去七年我也是一点儿也不想男人,我其实也不是想要去跟男同事搞对象,只是他约我,我正好……觉得很寂寞,觉得,缘分到了。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我以前觉得自己一个人住也没什么不好的,最近,跟朋友聊天也还是很……好像心里空落落的,非得和什么人保持亲密才能觉得好一点。我很难过。”

我好像讲了一个很抽象的故事,于是又本能地去找具体的东西给面前的小孩讲解,变得通俗易懂:“就好像,我之前一直是一个完好的玻璃鱼缸里的鱼,然后有一天,鱼缸被打破了,水一直在往外流,我其实并没有感觉出危险,快要死了也没有什么太大的感受。然后有人开始往缸里注水,我忽然又活过来了,就在这个时候,注水的那个人走了,水继续往外流……而这个时候,正好外面有另一个鱼缸,里面有只鱼邀请我过去。”

意识到说得过于剖析内心了,我闭上眼背对甘玲,假装我说完就去睡了。

“为什么不让那个注水的人把鱼缸补好?”

“只是比喻,比喻而已……没有那么严谨。”

怎么能够把鱼缸补好呢?郑宁宁的死让我心里有些东西永远地碎掉了。

沉默了好一会儿,这话题自动揭过一页。

半夜我觉得身上有些痒,集中在胳膊和后颈上,挠了几下,但不知道为什么越来越痒,不是蚊子,痒像是一种贴着皮肤爬行的苔藓,蜷曲发烫,我越挠它们越生长。我的动静吵到了甘玲,她摸亮了床头灯:“怎么了?”

我慢慢地挠着胳膊,又够不着后背,甘玲挑了挑眉毛:“有跳蚤?”

没等我回答,人已经去开了最大的灯,又打开手机手电筒晃我,我眯着眼不自在地搓着手臂,甘玲把我的手臂拎起来端详,借着光看清上面在我抓挠的痕迹下面有一串细微的痘痘。

她的指尖冰凉,不容置疑地按在我后颈上,冰凉驱散了瘙痒,我有些不好意思,扯过枕头压在脑袋上,像鸵鸟撅起屁股埋着脑袋,亮出这一身过敏的皮肉给甘玲看。

是晒伤了,我包里揣着药膏。

我今天玩水过于开心,玻璃场馆透进来的阳光都直接伤害到了我,甘玲去把药膏嘴按在我后颈上的时候,一股药箱带着清凉陡然散开,我伸了伸胳膊,趴直了。

吐出一条乳白色的药膏,甘玲把我的衣领往下扒,我慌乱地解扣子,甘玲索性用手指一抹,把那条药膏刮在她食指上,等我把上衣脱了再趴下,甘玲又嫌弃地把药膏涂回来。

借着灯光,甘玲低头看我的后背,感觉情况比我想象更严重。

指腹推过我后背,药膏的气味不断扩散,像是流水一样爬过身体,手臂上也被涂满药膏,我胳膊打成一字,后背肌肉搜索,甘玲砰砰砰三下解开我内衣的带子,我立即感觉胸前空落落一团。

药膏滑开,后背清凉一团,我闭着眼,心安理得享受我给甘玲掏耳朵带来的报答。

被涂药膏,我不能翻身躺着,于是占据了整张床三分之二的空间,甘玲瞥了一眼,啪一下报复似的在我后背拍了一下,认命地关了灯,蜷缩在她三分之一的地方,也不知道是不是为了报复,故意压住了我一只手让我不要乱动。

我像一只背着半透明壳的乌龟趴在床上,甘玲像是一块石头。半梦半醒中我忽然像是离开我的龟壳漂浮在空中审视我和甘玲,甘玲侧身虚按我的手,撑着脸也在半梦半醒,梦境和现实的混沌中,我猛地意识到我和甘玲的距离过于近了——呼吸近在咫尺,同一张床是避难所,梦里没有郑宁宁骨头折断的声音,没有郑成刚逼问我怕不怕他,什么都没有,最危险的潜在杀人犯躺在身侧,我安然入眠,做了个好梦。

清早起来圆脸姑娘给我们打电话说现在餐厅还没建完,不过早饭可以下来在酒店大堂吃也可以送到房间,甘玲说送到房间,圆脸姑娘说有豆浆油条牛奶果汁烧饼馄饨……报了一串,最后要了鸡蛋三明治和牛奶还有猕猴桃和橘子,端在桌子上吃。

后背和手臂上的痒已经消退了不少,想到花费了一张券,我又要出去,甘玲直接说不出去玩了,坐到下午退房,还赶得上三点半的大巴回去。

一张券就那么付诸东流,我总要冒着再长些痘痘的风险去玩水,但甘玲不去,好像晒伤的人是她似的,穿得严严实实地吹空调,翻出自带的零食一边看电视剧一边吃东西。我到底不舍得那张券,钻出去在游泳池里钻了个来回。

甘玲的同事似乎已经对我眼熟了,有一个蓬蓬头的四十来岁的女人问我甘玲怎么没来?

我说她在睡觉还没起。

对方问:哦,你是她……

我说我是她朋友,对方就没有多问了,看我孤零零一个,邀请我跟她们一起去学蛙泳,旁边有个穿泳裤的男的叉着腰放声大笑,我说不了。

在水里海草似的飘了会儿,我就离开了,即便是这短短十几分钟,我又有些晒伤了,我怀疑那游泳馆的玻璃都是凸透镜,汇聚阳光专烤我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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