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茴香:你耳朵真灵啊,这都能听见,别外放太大声,我声音不好听。
甘玲则是驴唇不对马嘴地回复:我弄点卤牛肉的碎渣回来做咖喱吧。
姜茴香:好。
沈六已经举着钥匙欠着身子,哎了大半天,直接站在了凳子上戳我肩膀,口罩也戴得格外敷衍,我接过钥匙,举着手机扫码。
“十五块是吧?”
我听见沈六重重地叹了口气,似乎是撒气似的:“十块钱!”
“哎。”我已经忘了我讲价了,开开心心地扫了十块,沈六一撑胳膊:“我刚听你说甘玲,是那个甘玲么?”
“哪个?”
我没想到会这么顺利,好像一旦下定决心做某事,事情就如流水般顺滑地抵达目的地。
“就是,之前在棚户区那头住的个女人,三十来岁,个子高高的一个侉侉。”
我没想到沈六也会用“侉侉”这种词来形容甘玲,哪怕她留在能县那么久,在能县人眼里,都始终是个格格不入的外地人。
“昂,就是那个,男人姓郑的那个,他们家老人住那头,捡破烂的。”
我假装和甘玲关系一般,随意地用了几个形容词来概括甘玲,没有一个形容词是形容甘玲的,却能精准地让沈六定位到她。
“对哇,我也认识。”
沈六脸上就浮现出一股骄傲来,好像甘玲是什么大人物似的让他面上有光。
涉及到甘玲,我立即变得能言会道:“是啊,我还认识她男人呢,不是说坐牢了?”
我大胆一问,沈六立即一拍桌子,笑眯眯:“你这消息早就落伍了。”
“啥意思?”
我心中猛地有一股不好的预感。
“你不知道?”
“我真不知道。”
沈六卖了个关子,我心急如焚,表情立即出卖了我,沈六猛地一定,退回他的小桌:“那你猜去哇,我也不知道。”
“跟我说说。”我几乎把上半身探进窗户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