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中午一点多,一辆黑色的私家车开出小区,朝着青溪区的方向开去。
江煦坐在后排,保温盒装在袋子里,放在腿上,小心用手护着。
“小少爷和少爷的感情真好。”
司机老陈感慨了一句,语气满是欣慰。
他在黎家干了十几年,几乎看着黎行舟长大,一直把黎行舟当晚辈看,难免偏爱。
江煦来时,他还很惊讶颜慈夫妻的行为。不过相处下来,把江煦也当成了自家晚辈。
视线从手机屏幕移开,江煦摁灭屏幕,开口说:“嗯,他很好。”
“少爷就是看上去人冷漠了些,实际上心肠很好,公司的扶贫工作本来不是他做的,是他自己揽下来。”老陈打开话匣子,“他还没毕业,就资助了两个学生。”
“之前我家里出事,先生、夫人还给了我一个月带薪假。”
“这年头,很难碰上这样的老板了。”
江煦安静听着老陈说话,垂下眼睫,过了会看向窗外,所有情绪都藏在平静之下,指腹轻轻蹭着手机。
他知道,黎家一家子都很好。
不然怎么会愿意揽下他这个麻烦?
半小时后,车在公寓前停下。
“小少爷,你要回去的时候,提前给我打电话,我来接你。”
“好,陈叔你开车注意安全。”
青溪区寸土寸金,黎行舟的公寓就在市中心,大楼一到六层是商业,七到三十一层是住宅,每层只有两户,电梯独立。
电梯门打开,江煦拎着保温盒走到门口,看了眼门口的置物柜,放了几个快递盒。
抿了抿唇,伸手去按门铃。
刺耳的声音持续响着,门里毫无反应,江煦皱眉,又按了一下。
江煦愣了愣,难道不在家吗?
心里隐隐不安,担心黎行舟病情过重,一个人在家出什么意外。
飞快又按了一下门铃,还是毫无反应。
江煦抿了下唇,立即拨通了颜慈的电话。
“颜姨,是我。”
“小煦怎么了?是不是行舟出什么事了?”
江煦听出颜慈担心,唇角抿着,想了想说:“不是,我还在楼下买东西,是突然想起这个时间哥哥可能在睡觉,所以想问问你公寓密码。”
“密码啊。”颜慈松了口气,走到一个相对安静的角落,把密码说给江煦听。
记下密码,他知道颜慈在忙,让她注意休息后,挂断了电话。
电话挂断后,江煦输入密码,听到门锁打开的声响,松了口气。
推开门,站在玄关确认了下客厅没人,随手把保温盒放在柜子上,取出鞋套穿上。
客厅收拾得很干净,茶几上摆着几本杂志和翻开的书。
沙发颜色是蓝色,抱枕是黄色。
浅灰色为基调的客厅里,沙发成了唯一的亮色。
江煦没看到黎行舟,皱着眉放轻动作往卧室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