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他平和悠缓的言语,鼻翼见似乎还闻到高朗身上特有的味道,淡淡的带着一点点的海水的咸。紧绷的心神变得松弛下来,嗡嗡疼的头好像也没那么难受了。
可是“没有睡着。”付朝孩子气的嘟囔。
那头高朗都快把自己叨叨睡了,突然听他来了这么一句,顿时哭笑不得,“我给你哼一首歌吧,”
“嗯。”付朝闭着眼,脸带着丝丝的红。
耳边传来不知名的小调,没有歌词只有低沉缓慢的哼鸣透过耳机淌入耳底,一声接一声,也不知道哼了多久,最后变成模模糊糊的白噪音,直到彻底什么也听不见了。
“明天见,小朋友。”
高朗放下手机,脸上的神情都是担忧。他该早点打电话的,明知道那家伙就是个死鸭子嘴硬,让他求人估计比杀了他都难,这几天肯定难受死了。
想着,端起旁边的水狠狠的灌下去,哄人碎觉绝对是个力气活儿,不带半分水,可怎么就这么心甘情愿呢?
“小男朋友?”他大爸扬眉。
“进来请敲门。还有,那是我朋友,好朋友。”高朗强调,他才不谈男朋友,才不绑架别人。
“你就嘴硬吧。”
“我这是心灵纯粹干净。”
“嗯,我等着你哭。”
“哈。”
“明天就手术了还有心思操心别人睡不睡觉,心态不错,继续保持。”
“哼哼。”好不好的,他们都尽了最大的努力不是吗?
高爸爸了把儿子的头发,“小子,你可比你老子幸运多了。说不定这回就彻底治好了。”
“爸,咱现实点,人医生都不敢打包票,你就别给我画饼了。”对于眼睛的治疗高朗一直是个悲观主义者。他家的这个遗传病根本就是跟治不了,基因里的病,医学大佬早就下了定论,他们能做的只是延缓发作而已。
“臭小子你就不能想点好?”
“希望越大失望越大,我这叫把心态放到最低,然后一切都是惊喜。”
“得,那你就等着惊喜降临,看砸不死你。”
?
付朝面无表情的从心里工作室出来,心里一点被纾解了感觉都没有。
实在不想吃褪黑素他就想再试试心里干预,可……
医生说他这病得慢慢来,一次两次心理疏导效果可能不会那么明显,毕竟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
这些他都懂,可还是忍不住给那医生扣上庸医的帽子。
他不指望一次就搞定自己的病,可起码能给他一个方向去努力吧。
可这一个小时谈话他一点希望都没看出来,反而感觉自己像一只被钉在手术台上的青蛙被变着法的剖析,以各种刻意不刻意的方式去剥下自己身上的血肉供人去品鉴研究。
这种感觉一点都不好。
医生越是想剖析他就越不想给他看,最后谈话成了两个人的角逐,他知道自己该配合,可就是打心底排斥,就是做不到。
他也说不上为什么,就是不愿意。他不习惯也不愿意跟一个陌生人诉说自己的苦难,自己的不容易,他习惯了所有事都自己扛。
还有-->>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