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徐鹤然生日宴会结束时,天边夕阳拉出长长的画布,天空像打翻的调料桶,粉色,紫色,红色橘黄,映满热闹土地。
拎着礼裙的女生跟母亲低头说了几句话,悄悄从人群中隐没,钻进密林中。
她将喧嚣置于耳后,去赴一场知更鸟与玫瑰的约会。
攒着含羞花朵的枝条挽留她的脚步,女生却未曾垂下头颅看它一眼。白色的裙摆从草木中匆匆走过,踏入绿墙中,走进绿墙深处。
等到她赶到秘密花园时,开满美丽花朵的花园中央,柔软的床榻间,四周纱帐落下,隐约有声音从里面传出来。
徐鹤然小心翼翼走过去,撩开米白色帐子,往床上看了眼,她的眼眸随即弯起来。
辛诺靠在床枕上,腰部还塞了个枕头,用坐着的姿势,闭着眼睛睡觉,她正对的方向,投影仪正在播放电影《秘密花园》,大概是循环播放的原因,电影中正演到知更鸟带玛丽去寻找花园的一幕。
某人掏出手机,拍下照片后才将电影关闭,她握住辛诺的手腕。
“宝贝,我们回去休息好不好?”
辛诺睡得很沉,徐鹤然抓着她的手腕将人背起来时,她只是脸庞动了动,找到舒服的位置,下巴搭在徐鹤然肩上,继续睡。
天色渐晚,徐鹤然背着辛诺往城堡的方向走,她故意避开热闹的前院,从今日与辛诺相遇的隐蔽的小路走,直到她站到房门口,没遇到半个人。
徐鹤然把辛诺往上靠了下,松开一只手去开门,这时候,不远处楼梯响起轻松的脚步声,徐鹤然偏了下脸,对上江琼笑容灿烂的脸。
“徐珍珠!”
江琼蹦蹦跳跳跑过来,但当她看到熟睡的辛诺时,嘴里的声音不由降低。
“你怎么还在这里,不是说晚上要去跟家人过生日吗?”江琼低声道,顺手给徐鹤然打开门,三个人走进房间。
“换身衣服。”徐鹤然说。
那个在今天,出现在照片中的行李箱,确实老老实实蹲在走廊的角落,并没有被打开的痕迹。
江琼小声地“啧”了声。
徐鹤然将辛诺放在床上,拉过毯子给她盖上,将屋里的温度调到合适,又放下床帐和窗帘,才去衣帽间换衣服。
江琼将手里的袋子放在桌上,打量徐鹤然的房间,嘴里嘀咕着“堕落,纸醉金迷”。徐鹤然随便找了件长袖长裤,换好后出来,用嫌弃的表情看着江琼。
“你怎么还在?”
江琼翻了个白眼,“我又不是来找你的!”
“我发现一家超好吃的熏肉店,给诺诺带的好吃的!”
“怪不得一股香料味。”徐鹤然低声道,弯腰从衣服堆里把手机捡起来,看了眼时间,连忙说:“我先走了,改天见。”
江琼跟她挥手,准备走的时候看到衣帽间里堆着的衣服停下脚步。
“这么贵的衣服,就这么丢在这里!”江琼小声地说,把徐鹤然今天穿的礼服拎起准备挂起来,这时衣服中一堆饰品“噼里啪啦”掉下来,落在地上。
江琼觉得这声音就跟砸在自己心上一样。
败家珠!
好队友小心翼翼地捡起闪闪发亮的钻石饰品,放进柜台上的盒子里。她再次拎起徐鹤然的礼服,打开灯,对着镜子里的自己比了比。
江琼的五官顿时皱在一起。
有点长。
而且徐鹤然比她高那么多,为什么腰线位置差不多!
肯定是设计,都是设计师的错!
狗汪汪不承认自己腿短,将裙子挂起来,这时,她听到辛诺的声音,是她从来没听过的语气,很软,嗓音有些沙哑,听起来娇娇气气的。
“徐鹤然,我要喝水。”
“给我水喝。”
辛诺趴在床上,垂着眼睫不满地说,隔着厚重的床帐的缝隙,她看到从衣帽间露出的一丝灯光。她鼻尖还残留着徐鹤然身上好闻的香水味道,辛诺自然以为衣帽间的人是徐鹤然。
直到江琼“咵”掀开床帐,笑容奇怪,端着水杯说:“嘿嘿,小美人,你醒啦。”
辛诺:“……”
“怎么是你,徐鹤然呢?”辛诺冷静下来,接过水杯,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