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张激烈的BGM渐渐趋于平缓,小猪们的妈妈终于搬来救兵,赶跑了吓人的大灰熊。周围的哭声也渐渐停了下来,只余下几声抽泣和小声的交谈,影厅里又恢复了相对安静的氛围。
白祺感受到彦卓愈发急促粗重的呼吸,才慢慢松开了手。
不待彦卓发难,他连忙率先解释:“我只是想出去买点吃的喝的,马上就回来。”
彦卓一愣。原来他不是想走吗?也不是想分手?
“别的小朋友都有薯片吃,有饮料喝,我怕你也馋。”
这话说的,他既不是小朋友,平时又不是嘴馋的人,怎么能拿他跟几岁大的小朋友比?
可是听着男朋友这样覆在自己耳边轻轻地说,他又觉得很喜欢。被污蔑说嘴馋也不愿意反驳的那种喜欢。
彦卓捏着他的手松了几分,突然想到什么,又紧了紧。
“那为什么忘记了那个?”
是忘记了?还是不想承认?无论哪种可能,都让他很不高兴。
白祺很轻地笑出声来,明明像是嘲笑,却让彦卓的心里有点痒痒的。
“那天其实不完全算是‘那个’。”
他听见他的男朋友认真地对他说:“改天让你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那个。”
白祺总算成功让彦卓松开手,悄悄从位子上站起身溜了出去,留下彦卓一个人,在四周环绕的小猪哼哼声中面红耳赤地思考着“改天”到底是哪天。
白祺轻手轻脚地溜了出来,影厅里的喧嚣声便被关在了身后。他摸了摸口袋里的电影票,确认待会还能回得来,转身就往出口走。
过道长廊静悄悄的,除了他,就只有角落的一个矮沙发上坐着个人。
白祺随意地朝那个方向瞥了一眼,而后不由自主停下了脚步。
……那个人好像正抖得厉害。
他埋着头,白祺只能看见他乖顺的黑色短发,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来,白祺也无从推测他到底是身体不适还是在哭。
纠结了两秒,白祺还是开口问道:“需要帮忙吗?”
那人听见声音,缓缓抬起头,露出一张稍显稚嫩,却满是泪痕的清秀脸庞。
白祺:“……”果然是在哭。
他只是怕这个陌生人需要就医却又没人发现,没成想打扰了人家独处的空间,恐怕会让对方感到不自在,顿时就有些尴尬起来。
应该是因为刚看完感人的电影情节,还没能缓过来情绪吧?
而且年纪不大,看起来应该差不多刚成年,唉,年轻人就是多愁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