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不见为净。
“天天累死了,腰酸背疼,都怪爹,非要把家里的毛驴卖了,给虞浚凑去武馆的钱,结果卖了也没凑够,还缺一半呢。
本来毛驴还可以拉磨,我只要看着毛驴就行,其它活爹和娘就干了,现在可好,爹要推磨,娘还要帮忙,坊里的事都要咱俩做,天天累死个人……”
她边说边三两下穿上了衣服,将脚伸进了鞋子里。
然后挤开了虞浓,一屁股坐在铜镜前,对着镜子打理自己。
无论哪个朝代,女孩子这种爱美之心都是一样的。
刚才还抱怨,现在对着铜镜,一门心思地细心打理自己,梳理着头发,用刨花水将头发浸湿,然后盘绕出形状,弄得一根杂毛都没有。
虞浓看着,对比她随手盘起来,就光滑无比的头发,散出来的几根也随性自然,相比之下,这个女孩的头发更倔强,不太好打理出形状。
女孩在屋子里洗了脸后,抹了粉,盒子里还装了一小片红纸,她放在嘴上抿了抿。
这才出来。
一出来就见到虞浓在井边洗漱完,正站在在磨坊门往里看。
说是磨坊,其实就是东面的那一排屋子,屋子里有磨盘,还有锅灶过虑等器皿。
豆浆的香味,溢满了整个院子。
锅里正煮着豆浆,温娘舀装了三碗,撒了香香的芝麻碎和炒黄豆碎,放了糖,递给儿子和女儿。
壮实的男人正在推磨,豆大的汗珠流了下来,看来是个辛苦活。
端给虞浓的时候,虞浓笑了笑,没有喝。
温娘也没说什么,天天喝,再好的东西都喝腻了,可现在日子不好过,豆子涨了价钱,豆腐也跟着涨,以前家家吃豆腐,现在也都不买了,生意比以前差多了,虽然没到吃了上顿没下顿的地步,但要这么下去,可能连豆子都快要买不起了。
她叹了口气,也没有钱给孩子买小食吃。
等到豆腐压好,男子擦了擦汗,打开前门。
门前来来往往的行人,是条街道。
有不少人在家门口做点小生意。
温娘叫了两个孩子,单单把虞浓留下来:“阿浓,你就别出去了,待在家里,把磨坊里的东西收拾收拾。”
说着就和男人儿子女儿一起,将东西置办出去。
虞思雨忍不住回头看了虞浓一眼。
轻轻哼了一声。
不服气,就是不服气。
同样是一个爹娘生的,爹长得一般,娘长相秀丽,弟弟长相也端正,就她偏偏像了爹,长得普通,好在她会收拾,普通人里也还能看,可偏偏还有个天人之资,花容月貌的姐姐在。
一对比,可把她比到泥里去了。
看看她姐的皮肤,白得清透,知道的她家是开豆腐房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卖琼浆玉液的,哪里来的千金大小姐投抬到她们家哟。
看看那小腰,腰带一系,细得不堪一握,倒显得她虎背熊腰。
家里人从不让她出门抛头露面,出去也要带着帽子或围巾遮着面孔。
不像她,她娘可从没说,让她也待在家里。
很快门口传来了卖豆腐的吆喝声,
这个院子正房三间,夫妻一间,小儿子一间,两个女儿一间。
东边是豆腐房,西边杂物房、厨房,还有牲口房,不过牲口已经卖掉了。
等到虞浓慢悠悠将豆腐房大致收拾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