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的好奇心是无穷无尽的。
谢宁此刻对许扶清的好奇愈加强烈了,恨不得直接握住他的手,把过去的记忆都看一遍,彻底贯彻那句: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的名言。
但理智告诉自己不可以。
其中最令谢宁不安和最重要的是,许扶清对自己尚且都能这么狠,那么对别人,对她呢,现在也许是有一点儿兴趣。
可要是他对她的兴趣散去了,她的下场大概也不会比别人好多少。
世上这样的例子太多了。
谢宁没有那个自信她对许扶清来说永远都是特别的,自己从小到大做事皆只做比较有把握的事,没八、九成机会,或者是赢面很玄乎的那种一向不会选择。
他可是原著里无情无爱的杀人工具。
尽管这次许扶清升了好感值很叫她惊喜,但还是不能动摇自己坚定地选择卫之玠为攻略对象不变的心。
谢宁暗暗地收好思绪,眼睛一下子还是没能离开许扶清的手腕,缓了缓神,问:“你……你为什么要割那里。”
会死的,她不信他不知道。
而且自。残这个词也不太可能会出现在许扶清身上,所以一定会有理由的。
作为一个非常怕疼的人,谢宁不敢想象用刀抑或匕首等物划手腕,那该有多疼,还会看见血液一点一点地从自己身体内流出。
在现代做体检抽血,她都受不了。
许扶清手指轻轻地撩拨着腕间的小铃铛,闻言缓慢地抬起头。
外面日头正旺,即便没开门,房间也明亮,将他的脸照得苍白不已,偏生唇瓣又红似枫、青丝黑似墨,宛若从炼狱里刚爬出来、重见天日的魅鬼,皮相美得艳丽却不俗气。
鬼向往光,但见到光后,他们却会死。
白莹修长指间的小铃铛滑落,一下一下地撞砸着其他小铃铛,发出一阵阵叮叮叮音,既连绵好听,又诡异。
谢宁的视线从他的手挪到了他的脸。
许扶清状似认真地想了想。
他目光定格在空中,也不知是在看她还是看什么,精致的眉眼微微一挑,笑吟吟地道:“这个啊,我好像忘了,真奇怪。”
这是不打算告诉她了。
谢宁没再问下去,两人也默契地不再提昨晚一事,她指了指房门方向,惴惴不安地说:“那好吧。我得走了。”
这小心翼翼的语调听着怎么感觉自己在跟他偷。情?谢宁皱了皱眉。
他若有所思地微笑,“嗯。”
一得到许扶清的允许,谢宁便健步如飞地跑出去,还贴心地关上了门,
许扶清看了一眼门纸倒影出来的人影,低垂的眼睫下翻涌着滔天的杀意,指节叩了叩光滑的桌面,铜铃铛也跟着晃动,看不仔细上面雕刻着的精美雕纹。
接着,他没什么表情地倒了一杯水,喉口滚了滚,尽数喝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