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靠墙的位置是沙发,沙发前面是一张茶几,对面的电视柜上,摆着一台老式的黑白电视机。茶几上,放着碗筷、菜碟,以及一个馒头,只是早已长满了绿毛。对面的电视机,闪烁着满屏雪花,竟然还是开着的。就仿佛,这间房屋的主人正在吃饭的时候,遇到了什么事情,便急匆匆的离开了。从此再也没有回来。“你们看!”忽然,白泽像是看到了什么,指着左侧墙角说道。我顺着白泽所指望去,这才发现,那里有一个用积木搭建的猫舍。一只花猫就蹲在猫舍的入口,正直直的盯着我们,一动不动。然而,等我们走近时才发现,这竟然是一只死猫!这只花猫,就仿佛是被人吸干了精血一般,身体已经彻底干枯,如同一只标本。“花花!”何小召见状,顿时大哭起来。她伸出手来,想要抚摸那只花猫,但是出于畏惧,又不敢触摸猫尸。左手伸在半空,颤抖的厉害。“小召,这是你奶奶家的猫?”我看着那猫尸,沉声问道。“嗯。”何小召点点,啜泣着说道:“这只猫叫花花,还是我起的名字呢。”“它跟了奶奶已经七八年了,是我小时候最好的玩伴,没想到……”“程大哥,你说我奶奶会不会有什么危险?”我安慰道:“先别慌,等我们查看一下情况再说。”除了客厅,还有两个卧室和厨房、卫生间。我们几个分别走进这几个房间,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我和朗妮进了靠门的主卧。这应该是何小召奶奶居住的房间,地上打扫的一尘不染,床上的被褥叠放的整整齐齐。看得出来,老太太应该是一个很干净的人。在床头柜上,还摆着一张相框。我拿起来一看,里面是一个老太太和一个小女孩的合照。老人满头白发,面容慈祥,小女孩依偎在老人的怀抱中,笑得十分灿烂。我一眼就看出来了,这小女孩,正是小时候的何小召。而这老太太,显然就是她的奶奶了。“快来人啊!”正在我端详相片时,外面忽然传出了一声尖叫。我和朗妮对视一眼,转身就跑了出去。客厅里,何小召正蹲在猫舍旁边,双手抱着头,吓得瑟瑟发抖。白泽几人也都走了过来,看了我一眼,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小召,发生什么事了?”朗妮上前将何小召拉起来,随即柔声问道。“刚才你们离开后,我一直看着花花的尸体难过,当我站起来后,就看到了一个穿着红衣服的女人……”何小召浑身颤抖,指着沙发的位置说道。“当时,她、她就坐在沙发上,看着对面的电视。”“我正纳闷这红衣女人是谁时,她忽然转过头来,对着我笑了起来……”“我吓得一个跟头就栽倒在地上,同时开始叫你们过来。”“可、可是现在,为什么又看不到了呢?”听着何小召的讲述,我不禁皱起了眉头。毫无疑问,她刚才看到的不是人,而是一只厉鬼!刚才我们进来时,虽然感到房间里面阴气很重,但这种长期无人居住的老屋,阴气浓厚一些也是常见的事情。而且,我们当时在屋子里转了一圈,也并没有发现什么鬼物存在。谁能想到,这屋子里居然有一只红衣女鬼,就藏在我们眼皮子底下作乱。正在我们四处寻找那女鬼可能的藏身之处时,一曲凄婉如诉的歌声,悠悠传来。“玉门关、鬼门关,出关一步血流干,你金屋藏娇自快活,哪管我进关泪潸潸……”这声音如怨如诉,直听得人肝肠寸断,心如死灰。我抬头一看,却见那电视机屏幕的雪花,不知何时已经消失不见,画面已经恢复正常。屏幕中,一个留着长发,身着红衣的女子,正端坐在一个幽暗的空间内,低头吟唱。那凄婉的歌声,正是从她的口中发出来的。似乎注意到了我投过去的视线,那女子忽然抬起头来,向我凄然一笑。面色苍白,容貌绝美,一抹清冷无比的气息,瞬间笼罩了我的全身。眼前的景象开始飞速变换,我看到自己仿佛置身于大漠黄沙中,两支身披战甲的军队,正在激烈厮杀。人头滚滚,血流成河,残酷的战斗中,大片的黄沙都变成了一片嫣红。终于,一支军队获得了胜利,表现突出的一位尉官,则受到了士兵们的欢呼。紧接着,换面转换,胜利的队伍班师回朝,那校尉受到了朝堂的封赏,加官进爵,从一个低微的无名校尉,成为了满朝知名的大将军。有了威名之后,不少王公贵族,开始接近讨好,更有无数的宫廷丽人,主动的投怀送抱。将领沉浸在富贵温柔乡里,只管自己风流快活,却是将身在家乡的妻子,忘得一干二净。画面再次转化,一个偏僻的乡村中,将领的妻子坐在茅屋中,日夜期盼着自己的丈夫能得胜归来。她左等右等,却始终没有得来丈夫的消息,周遭凶恶的乡邻都以为她丈夫早已死在了战斗中,开始对她各种欺辱。女人受尽屈辱,却一直坚信自己的丈夫没有死,终有一天会回到自己的身边。所以,在难熬的岁月中,她苦苦咬牙坚持,自己耕田织布,忍受那些各种不怀好意男人的调戏。有一天,女子去镇上买药,正好有一支军队路过,人们都说是领兵的是当朝大将军,文武双全,难得一见,纷纷跑出去看热闹。女子被人流裹挟着,来到了队伍旁边,她不经意的抬头,就看到了那个朝思暮想的男人,正骑在高头大马上,享受着万民膜拜。女子激动万分,冲出人流,挡在那将领的战马前,要和爱人相认。然而,将领看到女子的刹那,只在微微的诧异后,很快便恢复了一片冷漠。他一摆手,便有士兵上前,将女子扔了出去。女子不甘心,以为是丈夫认错了人,她四处打听,询问那路过将领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