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昭然:“………………”
看来还真是做错了。
姜宛卿关上厨房的门,直接把风昭然关在了门外,然后开始生火蒸糯米。
稍稍晾一晾,然后将麦芽剁碎和蒸好的糯米拦匀,放进盆里,拿油纸包好,放进灶膛中。
灶膛中留了些炭,能保持一宿微温。
母羊就窝在灶前,“咩”了一声。
它如今已经适应了这里的生活,不用再捆着四肢,但它依然天天窝在稻草堆里。
厨房里有洗净的野草,那是风昭然每日的工作,冬日里枯草多,青草少,来之不易。
姜宛卿拿了点青草给它,又想起旁敲侧击问来的养羊之法,方嫂说羊喜欢吃点盐。
姜宛卿便往羊的饮水里洒了点盐。
奶妈果然吃得满意了,吃完了还拿脑袋拱了拱姜宛卿。
姜宛卿把它抱过来,一起坐在灶前烤火,怀里满满的、沉沉的、结结实实的一团毛茸茸的暖意,灶膛里的火映在它的眼睛里,它的眼神平静得近乎安宁。
姜宛卿的心情也慢慢平复下来。
气什么气?
风昭然是什么人她难道还不清楚?
将旁人玩弄于股掌之间本就是他的喜好。
千不该万不该,她就是不该以为他们俩真的是在相依为命,甚至觉得他跟以前不大一样,便以为他真的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醒醒吧,那可是风昭然啊!
“咩……”母羊叫唤,像是在赞同她心里的话。
“对吧,他就不是个东西!”
姜宛卿终于还是忍不住骂了一句。
骂完真舒服。
“咩……”
母羊附和。
姜宛卿甚是心慰,好歹没白喂,遂又给它喝点盐水。
母羊吃饱喝足,又窝回原处去了。
姜宛卿也将厨房收拾干净,打开门正准备离开,猛然一顿:“!”
风昭然就站在门外,神情很是平静地问道:“说说,孤怎么不是东西了?”
姜宛卿:“…………………………”
姜宛卿:“你在这儿多久了?”
风昭然:“一直在。”
姜宛卿:“……………………你一直站在这儿干嘛?”
“孤在想,孤到底有什么事情做得不对,让五妹妹这般生气。”刚昭然声音从容得很,“还请五妹妹指点迷津。”
姜宛卿知道他这样的神情意味着什么——在他登基之后,朝臣们但凡听到他这般从容问话,无一不脑袋直冒冷汗。
姜宛卿没有冒冷汗,但也感觉到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压力,口中不由自主,道:“我……我不是说你。”
“那是说谁?”风昭然,“这里除了孤还有旁人吗?”
“我是说……金宝爹,就是方嫂的丈夫。”
姜宛卿也不知道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养出来的毛病,每次回来都会一五一十地跟风昭然说起方家村的事,现在回想,可能单纯是无聊了,毕竟这里除了他之外,没有一个活人。
“他现在在桐城钱也没有捎回来,人也不回来,所以方嫂很是着恼。”
这么说完姜宛卿自己都惊了——她怎么这么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