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橘一直在她肩上拱来拱去,这会儿忽然啃上了她的耳坠,边啃边吸,爪子还开始在姜宛卿肩上踩奶。
姜宛卿第一次受到这种待遇,还没反应过来,风昭然已经出手如电,捏着小橘的后颈把这一团橘毛拎了起来,扔回窝里。
小毛团似有不满,在窝里喵喵叫。
“它是不是饿了?”姜宛卿问。
“不用管。”风昭然面沉如水,直接拿袖子给姜宛卿擦耳朵。
她的耳坠小巧圆润,不知是被吮吸过还是他擦过的原因,此时开始泛红,像一枚玛瑙。
风昭然盯着这耳坠半晌,忽然道:“方家村有没有兽医?”
“?”姜宛卿,“不知道,做什么?”
“阉了它。”
姜宛卿心说村子里的人养猫并不怎么喂养,都是等着猫抓老鼠的,谁会阉猫啊?
但风昭然的脸色很不好看,把小橘扔窝里还不甘心,抱起窝直接去了自己的屋子。
姜宛卿感觉他好像在跟这小猫置气,但想想又觉得匪夷所思,提醒道:“……你屋里没炭盆,它们怕冷。”
风昭然冷冷道:“它们大了,没那么怕冷了。”
姜宛卿:“……”
不过经过这么一打岔,姜宛卿心里没那么紧张了。
厨房里不停地飘出肉香与菜香,但要宴请的客人们一直没有来。
姜宛卿与风昭然倒是先去饱餐了一顿,然后还给未未带了一份。
这些日子虽然一有未未的猎物,二有方家村买来的菜蔬,但到底都是乡野口味。
风昭然倒罢了,对口腹之欲向来没有什么念想,姜宛卿却是面对久违的精致菜肴食指大动,肚子都撑圆了。
未未则是把各色点心吃了个饱,吃完幸福地瘫在椅子上摸肚子。
姜宛卿叹息:“罢了,死也是个饱死鬼。”
风昭然皱了一下眉头:“慎言。”
姜宛卿讶异:“殿下还忌讳这个?”
风昭然:“快过年了,须讨个吉利。”
姜宛卿:受教了。
随着天色越来越暗,姜宛卿也越来越放心。
深夜时分,郭茂林找到了骸骨。
但落阳山太大,又花了一天时间,才将骸骨找齐。
肉身已成一堆白骨,别说看不出受伤的痕迹,连谁是谁都分不清楚。
衙役们众口一词,咬定了他们已经反复劝阻,但赵硕三人还是执意进山。所以才有此难。
郭茂林当场就晕了过去。
厨子和女伎全白费了,更没有人在意厨房里的满满当当的食材,牛肉、羊肉、猪肉、鸡、鸭、鱼并各色蔬菜点心,还有十几坛美酒。
姜宛卿忍不住有点怀疑,难道是老天爷看未来天子在此受难,心中不忍,所以特地派人送东西来,让他们过个好年?
赵硕去世,对于庆州来说自然是一桩大事,废弃的官道上接连有好几拔人往来,似乎想寻找出某些蛛丝马迹。
但一切天衣无缝——衙役们不可能谋害赵硕,被贬谪的太子与太子妃不仅自身难保还手无缚鸡之力,更没有嫌疑。
所以元凶只可能是山上的猛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