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保持着抱人姿势的萧祈殊有些尴尬,正想说些什么,忽然嘎吱一声,横贯整个粮仓的一根实木大梁从中间断裂开,已经变成木炭的部分径直砸向宋清悠。“小心!”萧祈殊想也没想飞身抱住宋清悠扑向一旁。“砰!”木炭砸到地面上,高温使得附近的一些粮食瞬间变为焦炭。横梁断了,粮仓开始坍塌,掉落的砖瓦使得出去的道路越来越窄。不能再拖延了,二人默契的起身同时往外冲去,萧祈殊身负武艺,一边跑一边观察四周掉落的断壁残垣,时不时的飞起一脚将拦路的焦木踢开,宋清悠也凭借的敏锐的身形避开头顶掉下来的东西。漫天的火光已经让宋清悠判断不了时间,喉咙开始发干,腿也开始渐渐变得沉重,也许只是几个呼吸,也许过了很久,就在她觉得双腿快没力气的时候一盆水迎面而来。本来在努力灭火的小吏没想到里面突然冲出来一个人,一时间愣在当场。“是宋小姐!”不知是谁先喊了一声,紧接着便爆发一阵欢呼。就在二人看看冲出火海时身后一声巨响,粮仓终于彻底坍塌,若是晚一步便是命丧黄泉。大家七手八脚的把二人带到安全的地方,孙大夫提着药箱第一时间查看二人的伤势,所幸都是一些灼伤。经过众人的努力,粮仓的火终于是被扑灭了,值得庆幸的是修建粮仓是为防止走水导致所有收成毁于一旦,每个粮仓之间都搁置一段距离,再加上发现的也及时,损失可以说是降到了最低。就在大家都在庆幸时,人群中传来一句不和谐的声音:“怎么偏偏只有她一个人的时候着火了呢。”场面霎时间落针可闻,偏偏又找不出是谁说的。不知道言者是否无心,但听者却是在意了,只见方城黑着脸从后方走出来,质问道:“这么晚了,你为什么还在粮仓?”“太累了就在粮仓小憩了一下呗。”宋清悠一边揉着腿一边回答。方城好不容易抓住了把柄怎么能轻易放掉,锲而不舍追问:“那粮仓为什么会着火呢?”宋清悠真的是被气笑了,“方大人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怀疑是我放的火?”“那可说不准。”不知何时赶来的萧奕然帮腔道。一旁的程雨溪都听不下去了,拉了一把萧奕然说道:“哪里有人会放火差点把自己烧死的啊,我看这纵火者应该另有其人才是。”“你怎么!”萧奕然一脸气愤的看着程雨溪。不论纵火的是谁,方城就是铁了心想把罪名按到宋清悠身上,但是百姓们也不是傻子,七嘴八舌的开始讨论,无奈他只能放弃,说了几句场面话便离去。火基本扑灭,一些残局就等到明早天亮再来收拾了。林霜颤颤巍巍给自己倒了杯水,试图压下心里的恐慌。谁还未喝完房门就被人一脚踹开,萧白术怒气冲冲进来。“火是不是你放的!”“咣当!”林霜一惊,打翻了手里的杯子。“你!”萧白术指着林霜骂道:“无知妇人!你可知此时若是被发现了可是死罪啊!”林霜猛的捂着脸哭道:“我还不是为了你!”萧白术一脸不可思议,“为了我?为了让我早点死吗!”此话一出林霜哭的更厉害了,“你看看大房,因为萧宁宁一人得到全家鸡犬升天,直接脱了奴籍。三房虽然还是奴籍,但是县里的人谁见了不恭恭敬敬问声好。你呢!”“我——我——”萧白术也被问的哑口无言,觉也睡不下去了,起身穿好衣服摔门而去。“你干什么去!”回答林霜的只有嘎吱嘎吱的房门。哭了一会的林霜越想越害怕,萧白术从前就是个老实的,因着萧家的庇荫才得了个四品的小官,一干就是二十年,既无差错也没功绩,如今发现是她纵火,难保不会做出大义灭亲之举来。人在慌乱的时候就会想找个主心骨,此刻林霜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萧宁宁,也顾不上满脸泪痕,穿上鞋袜跌跌撞撞就往方家跑。正巧今夜方城值夜,萧宁宁此时并非休息,见林霜满脸泪痕而来,差异万分。“您这是怎么了?”林霜看了看两边的小厮,萧宁宁立刻会意让众人退下去。待人都退下,林霜又检查了门窗无误后说道:“瘟疫之时我看到了萧奕然在汤药里做手脚,要是不想这件事被宋清悠知道就帮帮我”。萧宁宁没想到萧奕然真的这么大胆在药里面做手脚,继而不解的问道:“帮你什么?”林霜心一横,将纵火的是一五一十全说出来了。萧宁宁听完也是惊讶,没想到一向懦弱的林霜居然能干出这种事,可惜的是没能要了宋清悠的命。林霜理了理鬓角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后才开口:“如今我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不论是下药还是放火,若是被宋清悠发现了都没有好下场,所以今后我们需要合作。”萧宁宁自己已经在宋清悠手上吃过不少次亏,如今有盟友送上门自然没理由拒绝,问道:“你要我怎么帮你?”林霜在萧家多年,怎么也掌管着二房的事,经历了最初的慌乱后已经镇定下来,说道:“首先你要帮我将纵火的事瞒下来,让方城随便寻个替罪羊将此事了解。之后再想办法将萧白术安排到能够接触到粮食的地方干活,之后我自有办法。”“好,一言为定。”那天晚上回去之后宋清悠就一直在复盘着火前后的事,说那句话的人很明显是她来的,因此第一嫌疑人不是萧宁宁就是萧奕然,但是当她回想那晚两人的神情时又觉得不对。宋清悠兀自在发呆,从外面回来的萧祈殊伸手在她眼前挥了挥,“又在想纵火的事?”“那火差点烧死我,怎么能不把人找出来呢。”萧祈殊倒了杯水放到宋清悠面前,悠悠说道:“县令要回来了,和师爷约定好的事可别忘了。”:()流放前,医妃搬空王府反手嫁男主他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