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淮山被她斥的挂不住脸,“话不是这么说的,你是没见璎儿病成什么样,胸闷气短的,床上都爬不起来,手上破了个口子还在淌血,我看是老毛病犯了,得请胡太医来看看。”
傅氏像听到天大的笑话,正要讥讽两句,余晚媱软声道,“父亲说女儿苛待了璎姑娘,女儿还不知道璎姑娘住在哪儿,能带女儿过去瞧瞧她吗?有事还是当面说清楚的好。”
傅氏招来一个嬷嬷,“你去陆家借个大夫来。”
那嬷嬷匆匆退走。
顾淮山此时还对母女俩有气愤,就算陆璎对不住余晚媱,那也是过去的事了,陆璎终归是他女儿,他自是不忍心看她受欺负,眼见母女两个一副没做坏事的样子,他干脆道,“你们随我来。”
要真是余晚媱偷偷叫人虐待陆璎,他就当面说开,让她们好好相处,他是一家之主,两个孩子还是能摆平的。
傅氏憋足了气,她今儿就要让陆璎扫地出门。
嬷嬷很快从陆家请来大夫。
三人带着大夫一齐进了小胡同巷,走到最角落的一间小屋,顾淮山推开门,里头陆璎做出病弱姿态,仰起头对着顾淮山叫,“父……”
还没喊出口父亲,就见余晚媱和傅氏一起进门,她登时脸色一变,差点维持不住病相。
顾淮山还忒慈爱的告诉她,“大夫来了,先看病。”
傅氏往门外大夫扫一眼,那大夫苟着腰入内,陆璎一见他,立时抗拒道,“我不用他看病!”
傅氏不阴不阳道,“不是病的爬不起床,怎的给你叫了大夫,你还不看,这总不能怪窈儿吧。”
顾淮山原本对她尚存心疼,眼瞅她这般,也甚不理解,“给你找大夫看病,有什么矫情的?”
陆璎还是抵触的摇着头。
余晚媱的目光定在她手上,确实有血,但也没像顾淮山说的那么严重,她慢慢的笑,“我记得你这胎里出来的阴毒早治好了,用的还是沈姑娘生下茹儿的脐带血做药引,这回是复发了?”
顾淮山呆住,“她没病?”
“有病没病,让大夫一看便知,躲躲藏藏难道还要一直冤枉窈儿不成?”傅氏冷道。
顾淮山此刻也存疑了,扭头冲跟着的丫鬟道,“你们去按着她,让大夫诊脉。”
那两丫鬟上前,根本不给她挣扎的机会,一左一右猛地扣住她肩膀将人按住,大夫上前诊脉,片晌道,“璎姑娘身体无碍。”
陆璎陡时僵住。
傅氏问道,“她这胎里带出来的阴毒,可确有此事?”
那大夫如实道,“璎姑娘确实先天不足,但不至于病成这样,小的当初给璎姑娘配药,陈老夫人曾特意让配些红花和当归混用。”
红花有活血功效,和当归一起用功效更好,但对容易出血的人来说不宜用,陈氏有意给陆璎喝这种药,就是想让所有人都以为,陆璎是胎毒,一切也就说的通了。
顾淮山再没脑子,经这大夫一说,心里也懂了陆璎在故意装病,想让他误会余晚媱。
顾淮山极为痛心道,“璎儿,枉我一再信你,你竟然还是这般下作,窈儿没做过对不起你的事,你为何一而再,再而三的陷害她?”
陆璎号啕大哭,想说是陈氏指使她的,可又怕他们会对陈氏动手,但说出陈氏,顾淮山一定更不待见她们母女,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她只能扑到地上求顾淮山,“……您不知道,我在这里吃不饱穿不暖,那个老嬷嬷变着法儿的克扣我东西,我实在太饿了,鬼迷心窍才以为是窈姐姐在背后让她这样做的。”
顾淮山看她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又不自觉动摇了,正想说这事就算了。
傅氏呵笑,“你可别叫窈儿姐姐,论理,明渊都比你小。”
顾淮山立时窘迫,他在明台山跟陈氏那档子事是在他和傅氏成婚前,陆璎确实应该比余晚媱大。
余晚媱望着顾淮山,“父亲,我被冤枉您就这么算了?”
地上陆璎直哭,还想求饶,可余晚媱的眼神让顾淮山心虚,这次确实是陆璎不对,再包庇她对余晚媱很不公平,他思前想去,只能忍痛道,“你惹是生非,府里留不得你,好自为之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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