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遭的气焰嚣张的孩童们惊骇万分地瞪大了眼睛。
他们发现自己竟然不能动了——连眨眼都不行!
而造成这一切的温敛故垂下眼帘,没有去管自己身上缠绕着近乎勒出血痕的银色丝线。
他一步一步,慢慢地上前,用那双沾满了血迹的手抱起了已经没有生息的兔子。
对耳旁的痛呼尖叫视若罔闻,小温敛故只顾着手中的一团。
仔细地擦掉它身上的血,覆盖上他的气息。
小温敛故缓缓笑了起来。
苍山负雪,再不见明烛。
……
久久的沉默。
直到目睹着小兔子闭上眼,“系统”才终于解开了那恼人的禁锢。
无视那些乱流交错的银线,他慢慢地发出了一声轻叹。
不是以往的机械音,而是如清风抚弄春水般的温柔。
先前的温敛故以为自己那时候大抵是很痛的,这才将这一幕存在了心中,记了这么多年。
如今想来,确实极为疼痛,却并不是源于被碾碎的手指指骨亦或是鲜血淋漓的脊背。
而是空荡荡的胸腔。
“先前又骗了你。”
温敛故凝望着虚空之中,勾勒着她的眉眼,抿出了一抹浅淡的笑意。
“他会伤心的。”
只是那时的他不知道,什么是“伤心”,便将这些都归为了疼痛。
荒诞又可笑,惨痛的记忆染着淋漓的鲜血,又被温柔的白色抚平伤口。
伤口会结痂,会痊愈,至于伤痕尤在——
也不过是为了纪念曾经掠过无尽黑夜中,那一抹干净柔软的月色罢了。
温敛故再次温柔地看了一眼躺在绣床上熟睡的女子,发现对方眼皮动了动,几乎将要醒来,黑夜再才渐渐收敛声息。
江月蝶并不知晓这些。
她现在有些疲惫,又有些茫然。
按照第一次“死”在幻象中的体验来看,幻象虽为虚假,但是疼痛却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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