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今,六年没有变化的小花苞,如今生了新的变化!
还是拇指大小的花苞,花萼泛着青涩的翠色,严丝密缝包裹着未成熟的花瓣,不泄露半点白缝隙。
而在那花苞尖尖上,一点浸润而出的湿润,凝成了花露。
像老蚌吐珠,又像干枯的泉眼,终于冒出了一丁点的液体,滋润着久旱的泉眼芯子,叫死去的泉眼枯木逢春,再次复活过来。
兰诺保持着手拿酒杯的姿势,愣愣看着那朵小花苞,他眨眨眼,又将房间里的灯光调节到最亮。
他手一拉拽,将长着花苞的枝条拽到眼前细看。
冷白的指尖,轻轻碰触上并不柔软的花苞尖。
下一刻,兰诺猛地捂住心口,闷哼了声:“唔。”
像是有人那锤子重击在心脏,心脏猛然停顿一刻,再跳动之时,汞压出来的鲜血,沸腾猛烈,滚烫灼烧。
每一根血管都在咆哮,每一颗细胞都在叫嚣。
它们要开花!
迫不及待的、立刻马上就想要恣情绽放。
时辛的脸,在兰诺眼前晃过。
他要见她!
宛如野火的欲望,春风烧不尽,在久旱枯竭的大地上,瞬息就山火遍野,无法遏制。
兰诺失控了。
他唤出光脑,微微口耑息着拨通时辛通讯。
通讯刚要接通的瞬间,他突然反应过来,自己这个模样太异常了,不适合见时辛。
他遂挂掉通讯,闪身进了卫生间,冲淋了一番冷水。
刚准备接通讯的时辛:“???”
她反手回拨,一接通就问:“刚是打错了?”
话说完,她一抬眸霎时就愣住了。
只见光屏里的男人,似是刚洗了澡,浑身湿漉,铂金色的长发还在滴水,脸上也有水珠。
在他手边,是还没喝完的香槟。
时辛疑惑:“你喝酒了?”
帝国陛下喝酒,真少见。
兰诺点了点头,整个人半笼罩在阴影里,凤眸不太看得清,只能依稀辨认眼神是极深极烈的。
一如深不可测的大海,蕴藏着不为人知的情绪。
时辛心口小颤了下,不过她若无其事的说:“一会联系?”
她走在夜色的人流里,身边都是路人,周围光线也不太好。
“不挂,”兰诺一开口,嗓音就是前所未有的沙哑,“你把通讯切成防扰模式开静音,我刚休眠出来,想看看你。”
猫猫看他一眼,无从分辨这话真假,不过她压了压忍不住上翘的嘴角,把通讯模式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