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期待已久的学堂生活,苏不疑摩拳擦掌,一上来就火力全开。
他按照上午授课,下午耕种,晚上刷题八股的模式,严格把控时间,精心授课了五日。
习惯了他的授课方法的唐承等人并不觉得如何,甚至觉得一日不种田手就痒痒,在学堂的每一天都充满了怀念。
可是其余慕名而来的学子们可就相当郁闷了。
上课时苏先生的课题确实有趣简单易懂,能学到不少知识,可是刷题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要大量的刷一些不必要的八股题啊,从未听说过这样的授课方法。
刷八股题能忍就忍吧,但是让他们这些读书人种田就不是就过分了啊!
他们在这里是来听课的,并非是农民,这、这不是在侮辱人呢吗!
只一下午,他们就浑身酸疼,手臂发涨,腿都要断了,毕竟是读书人,哪受得了这种皮肉之苦。
有些学子忍无可忍,私下里抱怨:“我还以为那苏先生是什么神仙人物,结果人家年龄没有我们大,讲课方法一般就算了,还拿我们做苦力种田!这也欺人太甚了吧!”
“就是,我还以为听了他的课两天就能当状元呢,这不就是最普通的授课方法吗,果然外面人吹得太过分了,他就是个普通的书生!”
“累死了,干了一下午活我浑身都疼,走,要不要今晚去京城玩玩,放松下?”
“好啊!”学子们顿时露出了了然的笑容,看见唐承偶然从旁边路过,忍不住搭讪道,“唐兄,要不要一起去京城玩啊?”
毕竟唐承的身份高贵,与他打好交道绝对不亏。
“后日就是测验的日子了。”唐承却摇了摇头,“我得抓紧时间复习读书才行,你们最好也多学学习吧。”
见他这般扫兴,这些学子们虽然嘴上不说什么,但心里也不屑一顾。
苏不疑在上课的第一天便说过会在七日时进行一次随堂测验,考的全都是这些日子来讲过的知识,若是考的好还会有奖励。
但是这些话他们就只是听听而已,谁也没放在心上,所谓奖励不就是当众表扬再将文贴到墙壁上观赏那老一套做法吗,这能有什么吸引力,他们早就已经习惯了。
于是该玩的人继续玩,想学习的人继续学习,谁也没因为这次测验而改变自己。
直到第七日,所有人考完测验后,苏不疑拿着批改好的试卷在午后来到学堂内,这才终于解释起这些日子来的做法:
“我知道你们其中有些人不满意我的授业模式,但我可以告诉你们,在以后的日子里你们都要忍受这样的生活,且每个月只有两次休假的时间。”
此话一出,顿时令学子们脸色都难看起来,开什么玩笑,这样的日子要永远持续下去?这得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看着众人面色各异的脸,苏不疑故意停顿了一会儿,这才终于开口道:“所以,现在我给你们一次选择的机会。”
“是留在这里继续听我的命令服从我的指示,还是离开这里选择别的适合你们的夫子,随你们选择。我绝对不阻拦你们的去留,你们的父母想必也会听从你们内心的想法吧。”
“现在给你们一刻钟的时间思考,想要离开的人站出来,我会统一送你们回到京城。”
闻言,众学子面面相觑,都露出惊讶疑惑的表情,不明白苏不疑为何突然应允放他们走。
“……你不会偷偷打小报告,让我爹来教训我吧?”有些学子狐疑地问。
“当然不会。”苏不疑认真道,“我可以发誓我绝不在背后弄小动作,你们放心。”
于是有许多人相互对视一眼,开始蠢蠢欲动起来。
每个人的脸上都若有所思,真心思考着这个问题。不一会儿,就有几个刺头头站起来直接走到前面,对苏不疑的态度不屑一顾。
这些人更多的都是左相党羽之子,本来就讨厌昭王爷讨厌苏不疑,听到这次有机会脱离,就迫不及待地上前了。
反正他们的父母也是因为苏不疑的名声而强迫他们拜入门下,等到父母们知道苏不疑的所作所为,必定会支持他们的选择。
见到有人站出来,一些摇曳不定的人也坚定的信念,同样站起身。
陆陆续续便有几十名学子决定离开,苏不疑面色轻松尤带笑容,果真一点都不阻拦。
但是唐承等人却暗自摇头叹息,这些蠢货,连苏先生的教学方法都无法品味,急着放弃这么好的机会,真是太傻了!
他们似乎完全忘记了,刚被苏不疑关在郊外田地里耕种的那段哭天喊地的时光。
很快,一刻钟过去了,苏不疑这才开口询问:“没有人了?”
有的人态度坚定,就是不打算离开,有的人面露纠结,却不能移动脚步,因为他爹明确告诉过他,如果不能讨苏先生欢心就永远别回家!不会连这点小事都做不成吧!
所以即使想走,他们也没办法离开,只能遗憾地叹息一口气。
“好。”苏不疑将试卷拿出,“下面我来宣布这次试卷成绩前一百名的学员。”
“第一百名,费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