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易简站起身道:“多谢殿下。不用了,臣随身带了干粮,臣立即出庄赶往京城。”
王逸道:“那就不留于先生了,麻烦七妹妹送于先生吧。”
于易简躬身告辞,随着叶七出去不提。
屋内只剩下王逸和了然和尚,王逸望着了然问道:“师傅,到底是怎么回事?”
了然和尚叹息一声道:“于易简说得不错,您就是弘治陛下和慧贤皇后的独子,魏启殿下。”
王逸道:“那我母亲?”
这时,王大娘从侧门哭着走了进来,跪在地上说道:“殿下,奴婢有罪,瞒了您将近20年。”
王逸连忙过去跪下,扶起王大娘道:“娘,您起来,告诉我实情吧。”
王大娘拉起王逸道:“殿下坐下,我慢慢和你说。”
等王逸坐下后,王大娘也在旁边坐下,刚一开口,便又泪流满面:“殿下,您的亲娘就是慧贤皇后,我是从叶家开始就跟着小姐的丫鬟,小姐给我起名叫桂香,后来小姐嫁给弘治陛下,我又跟到了宫里。弘治八年五公作乱,小姐陪着陛下上到摘星楼,要和陛下一起殉国,但小姐实在舍不得您,您当年才两岁。小姐平时是多果决的一个人,但那晚哭得是多么伤心。”说到这,王大娘已经泣不成声,王逸双手捂住脸,泪水从指缝间不断滴出。
了然和尚低颂一声:“阿弥陀佛。”接着说道:“我当时是巡检司宿卫处的主事,最终陛下命我秘密护送桂香和殿下逃出京城,而陛下和皇后娘娘抱着您平时的包被,走到摘星楼的最高层,站在所有人都能看到的廊道,在大火里一起殉难。”
王逸喃喃道:“我从小就怕大火,我已经记不清小时候的事了,但我总记得小时候眼前似乎有场大火,通红通红的大火。”
王大娘平复一下情绪,道:“了然师傅熟悉宫里道路,带着我俩逃了出来,我们先逃到了太原,一年以后又到了襄樊。这时局势已经平定了,但小姐说了,让您远离皇城,远离朝堂,也不要去清家,就做个普通人,平平安安地过一世。于是我就带着您,准备隐姓埋名地过一辈子。”
这时叶七已经回来,站在那里问道:“姑姑为什么不让你们去清家?”
王大娘哭道:“小姐说了,她对不起母亲,更不愿意让我们连累清家。”
叶七的泪水夺眶而出,哭道:“姑姑啊姑姑,你不知道奶奶多伤心啊,差点就跟着你去了,如果早知道表哥还在,奶奶就宽慰多了。”
了然和尚道:“到襄樊后我就出了家,留在那里修行。一年前我发现情形不对,于是开始留意,发现有人在到处找人。后来五斗米教找人的声势越来越大了,我发现他们要找的人就是你,于是我秘密地去了蜀郡,找到清婆婆,告诉她你还在世上,现在有危险,清婆婆立即安排接你去蜀郡。”
叶七接着说:“我和我哥哥带人到了襄阳,正好得知你和冒襄也到了襄阳赶考。冒襄的姐夫和薛家是至交,我们和薛家也相熟,所以我和我哥哥分工,他去冒家庄接桂姨、了然师傅,我留在襄阳,找机会带你走。碰巧我和湘云姐一见投缘,所以我就住在薛家,那天在归元寺巧遇也是我知道你们要去庙会,拉着湘云姐去提前等着你们。本想找个时机跟你说明情况,然后带你离开襄阳,没想到事情突变,官府居然提前下手抓了你和冒襄。我只好另想办法,探到巡检司要把你们押送进京,五斗米教准备在半路劫人,我就将计就计,趁着混乱把你抢了出来。”
王逸站起身,先走到王大娘面前跪下,王大娘连忙起身道:“殿下使不得,之前是为了瞒着外人,才冒充您的亲娘,如今实情已经告诉您,奴婢再不敢受大礼。”
王逸道:“我这是感谢您的救命和养育之恩。今后我就喊您桂姨,您就是我母亲的亲姐妹。”
桂姨连忙拉起王逸道:“我从小就跟着小姐,小姐做了皇后我还在她身边,她是我的主人,为她做什么都是应该的。”
王逸转身对了然和尚和叶七各自躬身作揖,说道:“谢谢师傅和七妹妹的救命之恩,”
了然和尚起身合掌道:“不敢当殿下大礼。”
叶七蹲身还礼,低头不语。
王逸道:“既然我已经知道父母的真实身份,那我就不得不用原来的名字——魏启了。我母亲希望我远离皇城和朝堂,我也不愿到父母的伤心之地,所以我还是决定去蜀郡。”
叶七眼睛一亮道:“表哥,我们什么时候走?”
魏启道:“事情挑明了,我们的行动也要光明正大,否则还会横生枝节,甚至给清家造成很大的麻烦,所以还是等到于易简回来,说明的好。”。
了然和尚点头道:“是啊,殿下身份特殊,一举一动都要慎重。”
叶七道:“我派人给奶奶送信,听奶奶如何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