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佑帝不耐烦:“太子是在质疑朕?”
太子眸子暗了暗,摇头。
御林军往外去搜查,长秋殿恢复平静,嘉佑帝道:“大喜的日子,别吵吵闹闹的头疼,都散开了吧。”说完就率先走了。
皇帝一走,太后和陆皇后也相继离去。
三皇子憋屈,眼刀子看向还晕着的王晏之。
王晏之被薛家人搀扶着出了长秋殿,其余大臣及其家眷见没热闹可看,都赶紧收拾一番出了宫。
今日这满月宴过得委实难受,大出血不说,还险些被卷入无妄之灾,以后皇帝若是再办宴席定要多长一个心眼才是。
薛家人一行人出了宫,坐上马车,薛如意立马摇醒闭眼的王晏之:“怎么回事,好好的又被发现了?”
王晏之一改方才的晕愣,很清醒的坐起来,掀开车帘子左右看看,确定没人跟踪才道:“太子昨日应该已经怀疑,今夜早有防范,我一去就被东宫暗卫发现了。”
薛如意立刻问:“小凤没事吧?”
王晏之:“我有事。”小凤长了翅膀怕什么。
他把手伸到薛如意面前:“流血了。”
薛如意白了他一眼:“还没三皇子手背惨,那东西是没到手了?”
王晏之眸子染上笑意,伸手从怀里掏出一打书信:“他千算万算,万万没想到,当年曾和我说过,他最喜欢藏东西的地方。”
嘉佑帝对太子从小严苛,从不许他玩闹。从前太子喜欢陀螺,怕被没收,就偷偷藏到东宫假山后的一块石头下。王晏之才去没多久就被人发现,他立刻转身欲走,经过假山时突然想起太子曾经说过的话。
若不是为了取这些信件,他断然不会被划伤。
上京的街道上盏起零星的灯火,不断有马车从皇宫出来。王晏之没回承恩侯府,直接同薛家人回去了,他们刚坐下没多久,三皇子就翻墙而入。
还顶着两个熊猫眼的三皇子一坐下又狠狠刮了王晏之一眼:“你们的戏太过了,本皇子救了你,你们却差点恩将仇报。”
“不逼真点,怎么能把人虎住。”王晏之给他斟了杯茶。
三皇子碰也不碰,把靴子一抬,问道:“本王麒麟靴。”
薛如意没好气把他腿打开,“又不是我们要你的银子,找你父皇要去。”
薛大道:“好了,你们别吵,我们来分析一下明日要怎么办。”
王晏之把先前誊抄的账本和刚刚拿到的信件都摊开到桌上道:“这几本账本和陆相贪污的信件,只要利用得当,足够掰倒陆相和太子了。”
三皇子翻看起那几样东西,看完后疑惑道:“这几样东西只能证明陆相三年前贪污,是陇西大败的罪魁祸首。万一太子弃車保帅,壮士断腕,我们也只能弄死陆相,太子最多是包庇的罪责,断然没到被废的地步。”
薛家三父子和薛如意都看向王晏之,王晏之轻笑道:“就是要他弃車保帅,壮士断腕,兔子逼急了还咬人。陆相可不是个好相与的,如今有了小皇子这条退路,他自然也可以断了太子这条路。”
“虽然辅助小皇子难度更大,但总比自己死了好,说不定小皇子更好控制。”毕竟小陆皇后年纪小,算是陆相一手带大的。
三皇子立刻瞪眼,拍桌子:“你什么意思,光废太子,陆相一族不弄死,那之后我们是不是还要重新弄死小皇子?”
薛如意漆黑眼睛盯着他:“能别拍桌子?”
三皇子立刻安静,眼睛却一动不动盯着王晏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