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沅枳越输越多,最后欠了坊十万两白银。他想跑被坊的打手一把摁住痛打了一顿,扬言他要是三日之内不拿出银子就把他双手手剁了,然后丢到承恩侯府去。又当着他的面把一个欠债不还还报官的人一刀捅了,王沅枳裤子都吓尿了,只能乖乖打欠条,摁手印,在周建元的搀扶下往外走。
周建元叹息道:“方才我拉你,你怎么就不知道下来?”
这不是输红了眼吗?
王沅枳语气有些不好:“刚才我被打,你怎么也没救我?”
周建元:“我也想救你呀,可是欠账还钱天经地义,我能有什么法子?承恩侯府凑凑应该还是能拿出这么多银子的。”
“怎么可能!”她母亲帮祖母掌家,家中有没有银两他还是知道的。
周建元道:“怎么没有,你家钱庄每年都那么多人存钱,先借来用用也是可以的,之后再想办法补上。听说三皇子去你家府上提亲了,光聘礼就有好多抬,反正大婚也得到年底,日子还长着呢。”
王沅枳眼珠子左右转动,心思活法起来。
周建元笑笑,让小厮亲自把他送回去。这才转身重新进了坊。
一见面就问薛二:“子章兄,我‘台词’没说错吧?”
坊的人已经清空,有几个小厮正趴在地上擦流得到处都是的鸡血。邹礼和陈温两人站着,薛二坐在桌上,把王沅枳输的现银子递给他:“一句没错,周兄好生厉害。”
周建元连连摆手:“子章兄这就见外了,你帮我出气,我感激你还来不及。”先前他们几个和王沅枳一起,那小子被他爹揍了一顿之后,把他们三个集体出卖了。害得他们三个也狠狠挨了一顿揍,他在床上躺了大半个月才好。
这笔账一直记下了。
不想他只是和薛二提了一嘴,薛二就记下,这回不让他脱层皮他就不姓周。
“拿着吧,他们二人我也给了,是兄弟就别推辞。”虽然关系好,但也没有让人白干活的道理。
何况之后的十万两是要填回去的。
周建元乐呵呵的:“那我就不客气了。”他边收银子边道:“这斗地主可真好玩,子章兄,能做一副牌给我吗?”
薛二很爽快的答应:“当然可以,等这事完了之后就给你做。”
被合伙坑了的王沅枳惴惴不安,梦里都是被别剁成肉泥拿去喂狗的场景。
惶惶不安下,居然病倒了。王二叔帮他去翰林苑告假,嘱咐他好好休息。他哪能休息好啊,那是十万两银子,他谁也不敢告诉。王玉芳来瞧他时,他哭丧着脸道:“小妹,我只怕要不好了。”
王玉芳满脸困惑:“大夫不是说大哥只是风寒入体吗,吃几副药的事怎么就不好了?”
王沅枳道:“倘若我真的不好,小妹手里有能救我命的东西,你愿意给吗?”
王玉芳很认真:“自然是愿意的,您是我亲大哥。”
“那我就放心了。”
王玉芳一头雾水,她大哥莫不是病糊涂了?
王沅枳知道,银庄的银子他接触不到,但玉芳的聘礼就在他娘屋子里,只要有心,很容易拿得到。
既然小妹都说了愿意给他,那他只好先保命了。
当天午后,王二叔在上职,云涟县主陪王玉芳出门采买了。王沅枳支开下人,偷偷摸摸跑到他母亲房间,去开王玉芳的聘礼。
刚准备上马车的云涟县主在门口碰到回来的薛如意,她好奇的打量两眼,道:“二婶今日衣裳倒是好看,但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走出没两步的云涟县主狐疑,突然发现自己随身的钥匙不见了。嘱咐女儿自己先去,她有事回去一趟。
王玉芳乖乖点头,云涟县主火急火燎赶回去。主院一个婢女小厮也不见,她眸色微暗,加快步子接近门边,果然听到里面开锁的声音。